“封绵绵,百分之九十九的基因相似度,你说不是我的种,那你说是谁的种?你说啊?是谁的种?”雷绍问,他看着她,竟然有一行泪从左眼角间滑落,默默无声。
封绵绵看着他,眼睛变得通红通红的,满眼里竟都是恨,她连那鉴定书看都没看一眼,随手拿起来就一张张撕得粉碎。
她看着雷绍,很大声的开始吼,“我说小沫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我封绵绵说不会给你生孩子,就是不会给你生,你死了我都不会给你生,你死了小沫儿也不会是你的孩子!”
“就因为我曾经是个卖的是吗?”
“是啊,就是因为这,就是因为你卖,就是因为你脏,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小沫儿知道有个当过鸭的爹!我……”
她还没说完,他突然转了身不看她,就那么趴在了方向盘上,他说,“你滚!”
封绵绵没动。
接着他又吼了一声,“你滚啊!”
封绵绵这次没有犹豫,转身推开门就下了车。
喧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的车流,她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从他的车上下来,“得得”的往另外的方向走。
他就趴在方向盘上,剧烈的喘,有红色的液体从他趴在的地方落下来,将整个方向盘染得很红,然后又顺着方向盘落在了他的裤脚上,晕染出一层层的红,好刺眼。
呵呵。
因为他是卖的,因为他脏。
呵呵。
是啊,他能怎么样?为了生存,他选择了最下贱的活法,就为了贪慕虚荣,就为了钱,钱,钱,还是钱,然后他得到了,也失去了,这就是对他的报应吗?
而人家是谁,高高在上的厉家四爷?
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想干嘛干嘛,想要什么有什么,随手那都是上千万上亿的手笔。
不需要考虑一日三餐怎么才能吃饱,也不会担心天气变更没有衣服可以穿,更不需要担心亲人因为没钱而要放弃生病,更更不可能有女人会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就是死了都不会给你生孩子!’。
呵呵,这就是命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不一样?
为什么他生下来就要过着这种低贱的生活,为什么他一生下来就是高高在上?
为什么在他还为生计奔波,甚至为了活着连身体都要出卖的时候,而他却可以享受着这世间最好的繁华,甚至还玩着爱情那奢侈的游戏?
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是不是如同他也姓了厉,而不是雷,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是吗?不是吗?
可是他怎么就忘记了,既然他从出生的那一刻姓了雷,而没有姓厉,那么就早已注定了他没有那个资格。
呵呵!呵呵!
雷绍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只觉得好似做了个遥远的梦,梦里他看到了自己温暖的家,竟然还有那个恶毒的女人。
梦里的那房间有好多窗户,阳光从窗户外面扫射进来,很亮,很暖,又很美。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棉布裙,头发在背后松散的束着,刘海用发卡卡在了脑后,露出了那张白皙小巧的脸。
她坐在落地窗前,她的身前是是个婴儿床,小沫儿在里面睡着了,她在唱歌,那歌可真好听,是他听过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