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老者很爱自己的女儿,或许陈氏是他的独生女也说不定,应该是一个很慈爱的父亲吧,隔代亲,也不见得一定都是,就像面前的老者,对于一个见过面却从来没有相认过的孙子,就是知道,态度也不冷不热,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 //[新 .]
“我想看看你是否有你母亲那般聪明,知道四年前,你终于察觉了,虽然只是一个意外。”
老者苍老的声音缓缓地诉说着,口气中似乎略带着无奈,他有些浑浊的眼睛忽然看向了尘如墨。
“我一直都不同意她嫁给官人。”
只见老者叹了一口气。
在很多没有眼见的小市民中,无数人都想把女儿嫁给官人,却不希望她们去当个妾,因为贪慕虚荣才做的事情。
而更多只是小打小闹的官员们更希望把自己的女儿往上面送,无论是当妾还是当妻,只要收了,帮衬着自己便好,这已经不仅仅是贪慕虚荣了,而是黑心肝。
看得开一点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做,特别是江湖武林中的人,他们同样秉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习惯,这也算是一种没有口头说,更没有纸上写的规矩,不过大多数能够执行的人物是独行侠。
就和普通的老百姓一样,都过着的平凡的生活。
陈氏喜欢上一个并非江湖武林中的人物,当时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的,当然,现在的尘如墨还不知道。
“我也是放得开的,可是没想到那人……就是你爹爹,竟然早就有了通房丫鬟!”
语气忽然间激动了起来,上下起伏,就连尘如墨都看出了她的胸膛不断的波动,好一会儿,他面上的怒容才渐渐的消退下去,只有这个时候,尘如墨才认为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父亲!
“这还是在他娶了颜挽之后我们才知道的!”
现在就不知道老者说的是他和他的伴侣,又或是他和颜挽。 //
从一开始,尘如墨的父亲就骗了他们吧。
默默的敛下眼神,对自己父亲的做法略感到难以启齿,然后低下了头去,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手悄悄紧握,再慢慢放松。
“颜挽也是江湖女子,性子烈的很,若不是当初怀了你,她早就逃出了丞相府的牢笼,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那里。”
这其中的过程,肯定是很漫长的,三年的时间,便让她香消玉损,很显然,以颜挽这样江湖女子不拘汹的性子,而且肯定是年幼练武,身体好得很的人,不可能在生过孩子之后突然虚弱,也不可能一下子生了大病。
不想让自己知道,是因为,那是府中的人吧。
尘如墨早就知道了,当初那些事情,他心中也是有那么一个大概的轮廓的,丞相府中主子少,是非也少,但不是没有!
“此番我来,不过不想让她失望而已。”
老者忽然语速一变,直直的看着尘如墨,不起波澜。
见此,尘如墨连忙凑近了几步,撩起衣袍,砰地一声,跪在地上,“见过外公!”
尘如墨站着的身子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微微的颤抖者,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抱了拳,这才挺直了脊梁骨走了出去。
天上的月亮已经降下来了不少,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午夜之后,再不回去,天亮了他从门外边走回去,可是不好的。
想到这里,摸黑的看了看周围,确定了自己来时的方向之后,毫不犹豫的往前飞奔,不过一会儿就转过了好几个小巷子。
这时候,就连花街那里也冷清了不少,尘如墨一个转头,便看见了一片黑色的衣角,消失在了花街红色的灯火之下,抓也抓不到,那是……
原来是这样一个任务。
尘如墨冷笑一声,不过很轻,就连他自己都听不大出来,更别说那边还有些喧闹的花街,想来也没人能在这黑暗中找得到他,毕竟这次穿的可是黑衣服啊。
几个跳跃,尘如墨就找到了于府,从来的时候翻墙的地方翻了进去,就见一个夜巡的小丫鬟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许是灯光还没有照到这里的缘故,那小丫鬟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面色沉静的朝着这边走过来。
尘如墨一个闪身,带起了翩翩衣角,消失在了这个墙头。
夜巡得小丫鬟只觉得眼睛一花,面前似乎消失了什么东西,再仔细的看了看,并没什么,跟刚才没什么两样啊,是她想岔了吧,面上带着疑惑,不过很快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显然是想到了鬼。
尘如墨以最快的速度闪进了自己的房间,拖鞋、脱袜、宽衣、解带,连着头发上根本没有丝毫凌乱的发丝都被他弄出了一点波折,看上去卷了一点。
在黑暗中眼睛一闭,躺在床上拉过被子,一下子面前什么东西都消失了,处于一片寂静之中。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铺洒大地,透过关紧实了的纸窗,还有那芙蓉暖帐,照在了尘如墨的脸上,把他睫毛的影子斜斜的映在了白皙无暇的脸上。
只见那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一双美眸忽然从中窜了出来,带着丝丝水汽,还有更多的迷茫。
善书已经打了水进来了,本想叫着公子起床,没想到见到这样美好的一幕,就好像公子要上天去了当神仙一样,被金色的阳光照的亦真亦幻。
“公子,公子。”
见公子似乎还没有完全醒过来的善书,偷偷的脸红了一下,瞥了一眼似乎对此毫无察觉的公子,收起了自己的花痴,想着帮公子穿衣。
眼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