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你今晚到底去不去聚会,咱们系的几个姑娘可都望眼欲穿,一时三刻不停歇地给我打电话呢。”
听见好友调侃齐修远轻笑说:“怎么,又在帮你那些小姐妹刺探军情呢。每次都出卖我,也不给我点好处。”
对面耻笑一声:“你说说,我这几个小姐妹盘亮条顺,又对你死心塌地,你不给我谢媒礼就算了,还敢问我要好处。”
齐修远正准备反驳,忽然看着手机显示屏眉心微蹙:“待会再聊,有事情。”
“父亲,有事吗?”
苍老声音如拉风箱一般一声三节缓慢说:“你如今已经毕业半个月了,还不打算回国吗?”
闻言,齐修远眉心紧缩,声音却仍旧平稳:“父亲,我打算在英国再呆段时间,你也知道我创办的公司目前正在进入盈利阶段,松懈不得。”
“修远。”齐名书正欲说话,却被一旁等候的妻子抢声:“修远啊,你父亲昨天脑溢血,现在还住在医院里,你父亲如今年岁已大,只盼着你能早日回国继承家业,三年前你说要去英国,你父亲也满口答应,如今你也该回来了,公司上上下下也都等着呢。”
齐修远急声说;“脑溢血,老爷子身体一向健朗,怎么突然就进院了。”
“老来多病,身再硬朗上了岁数也该好好休养,你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忙起来便什么也顾不上。”
齐修远沉吟半晌,终究出声:“我明天回来。”
对面连声应答。
翌日,轰鸣不断,巨轮摩擦着路面,待到飞机停稳,齐修远踏在地面上,回顾四周,阔别三年,北林市仍旧如初。
心中复杂万千,铃声又响起来:“修远啊,你下飞机了吗,我让漫漫来接你了,她应该快到了。”
听见这个名字,齐修远猛然沉下脸来,阴魂不散。
“修远哥哥,咱们俩一起玩,不要她玩。”
“修远哥哥是我的,不准你跟修远哥哥说话,这地上脏了,你还不去拖干净。”
“你居然跟修远哥哥说我坏话,你这个坏人。”
耳边传来惨叫,眸中一痛。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一个不妨背上被猛拍一掌,齐修远无奈轻笑回头,果然是一张笑嘻嘻的面孔:“好你个齐修远一别三年,也不回来看看。”
齐修远笑说:“待会再聊,还是先走吧。”
凌谦闪过不解,转瞬恍然大悟,摇头轻叹:“怎么你们之间就像打了个死结呢,这麽多年了还是没有解开。”
齐修远不耐冷笑:“我倒宁愿和她离得远远的,没有交集更好。”
二人提着行李箱便要走,身后传来一串笑玲:“修远哥哥,你回来了。”
齐修远登时脸沉如墨,连忙往前走了几步,身后不依不饶:“修远哥哥,修远哥哥回头啊,三年没见,都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
齐修远只得回头,鼻中出声:“好久不见。”
路漫漫如闻天籁,展颜欢笑,正欲再言,却见齐修远拉着凌谦便往前疾走,路漫漫连忙叫唤,齐修远充耳不闻,凌谦回头弯腰笑回:“修远就这牛脾气,你别理他。”
齐修远冷声说:“还不快走。”说着加快脚步,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
看着眼前人头也不回的冷绝背影,路漫漫心中大石压境,他还是不肯原谅我,这麽多年了,明明不关我的事,为什么要牵连我。
看着甩在身后的倩影,凌谦叹气说:“漫漫这三年真的是变了很多。”
齐修远冷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况且她变不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年为什么会出国。”
凌谦抬头觑了眼,见齐修远满脸讥诮,只好闭口不提,二人上车后,凌谦双眼眯笑:“准备让咱哥几个怎么给你接风洗尘。”
齐修远吊斜着眼说:“打量我不知道你们的算盘。”
凌谦哈哈大笑:“不识好人心,哥几个念着你在国外受苦多年想要犒劳你一番,你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齐修远回说:“谁小人,谁君子,先不说这些,今儿回去老爷子还要念叨半晌,我先养精蓄锐,没得跟你说嘴泄了精力。”
谁知回到家里,李嫂又笑又哭的接过行李后悄声说:“少爷,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呢。”
齐修远笑说:“李嫂,谁又惹咱们老爷子生气了。”
李嫂努嘴说:“不是你是谁?”
齐修远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路漫漫,凌谦刚还夸你呢,这马脚就露出来了,合着跟我老爷子告状来了。
进了客厅,一白发老人抖擞着精光正襟危坐着,见齐修远回来,侧头冷笑:“去了英国三年倒把礼数都给忘光了。”
齐修远连忙涎着脸凑上前:“哪敢。老爷子的教导儿子哪里敢忘,一直铭记于心呢。”
齐名书见不得儿子这般无赖行径,重重冷哼一声:“坐没坐像。”
齐修远连忙挺直腰板做好。齐名书稍稍舒展颜色,复又冷下脸来:“漫漫去接你,你怎么把人给撂机场自己回来了。”
齐修远强压额角青筋笑说:“哪有的事,我临时有东西放在凌谦那,便和他一道先去拿了东西,再说路漫漫又不是没手没脚,自己回来也就是了。”
齐名书大喝:“混账,漫漫好歹也是你未婚妻,好心好意去接你,你跟人一句话也不说,自己先回来了,这算个什么。”
齐修远不耐烦扯了扯领带:“我实话跟您说吧,我可从没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