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言方才从婚房里出来,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步非凡,他看上去有些焦急,正低声和门口的侍卫说着什么。
见南宫无言出来了,步非凡疾步上前,道:“殿下,出事了,君大人被带进宫,我们放在御林军中的探子传来消息,五皇子已经控制了宫里的各处宫门,似乎是要逼宫。”
南宫无言皱了皱眉,听步非凡接着道:“属下已经传信给兵部,从校场调兵,此时应该快到宫门口了。”
南宫无言点了点头,回了自己房间匆匆套上一身银甲,吩咐步非凡安抚太子府的宾客,看好商家,便驱马赶往皇宫。
路上遇到了匆匆赶来的兵部侍郎,一个唤作李宗锦的副将,是南宫无言先前安插在兵部的人。
南宫无言从他口中得知,夜家的兵马,在今晨就被调走了,走的无声无息,就是衬着南宫无言大婚这个日子。
夜尚羽去太子府参加婚礼,就是一个障眼法。
带领夜家兵马的,一直都是宁国公。
他果然还是反了,选择了站在五皇子身边,结合着商菀菀,里应外合,杀了他南宫无言,兵部群龙无首,便不足为惧。到时候若是东楚皇死了,偌大的东楚有资格称帝的,也就只有五皇子了。
他的好弟弟,还真是挑了个良辰吉日。
只可惜,他们错估了商菀菀的实力,也轻看了南宫无言的定力。
温柔乡即是英雄冢的道理,南宫无言还是懂的,更何况,商菀菀本来也就不是他的温柔乡。
不知为何,南宫无言忽然想起了沈君兮。
五皇子逼宫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何非要将她召进宫?
南宫无言到底心思通透一些,很快想明白了,五皇子是想让沈君兮背上弑君的这个罪名。
不得不说,沈君兮当真是……气运不大好。
也不知道,五皇子会选择在什么时候给她按上乱臣贼子的名声,然后杀了她。
心下溢满担心,南宫无言抿了抿唇,扬鞭策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皇宫赶去。
与此同时,东楚皇的寝宫,沈君兮进去的时候,东楚皇已然服下了五皇子亲手送上的毒药,躺在龙榻上些许神志不清。
沈君兮微微叹了口气,其实就算五皇子不动手,他也即将不久与世了。
讽刺的是,对他动手、想要他死的,都是他的儿子。
她微微垂眸,坐在了东楚皇榻边矮凳上,什么也没说。
沈君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东楚皇的性命如今都捏在了五皇子手里,不同的是东楚皇已经快死了,而沈君兮还在苟延残喘。
她微微阖眸,本来打算稍作休息,去面对自己未知的命运,却忽然被抓住了手腕,在那一瞬间惊醒。
是东楚皇,他回光返照般的抓住了沈君兮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
沈君兮有些微微刺痛,蹙眉轻声道:“陛下,您怎么了?”
东楚皇一双虎眸圆睁,眸中全是血丝,和一个帝王积累多年的威严,带着几分摄人的冷意,“那个逆子,他想要谋害朕——”
沈君兮好不容易将手腕从东楚皇手中挣扎出来,却又被他扯住了衣袖,“爱卿,你救救朕,那个逆子,他不知道给朕吃了什么,朕感觉快要喘不过气了,朕……爱卿,你是紫竹的徒弟,你救救朕——”
“你不是有长生不老药吗,肯定也能解了朕身上的毒……”东楚皇说着,忽然就开始咳血,眸色通红,像极了困兽。
一代帝王,沦落到如此地步,却是被自己的两个孩子害的。
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他七窍蔓延出来,带着难以忍受的味道,颜色泛黑。
沈君兮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一点,她并不想死在剧毒里。
她一直没有说话,东楚皇浑浊的眸中逐渐出现了绝望。
其实他自己知道的,五皇子用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他,更何况,不过是一个沈君兮。
这个风光了半生的帝王,眸中带着无尽的不甘和绝望,死不瞑目。
沈君兮安静的站了起来,含着些许悲悯的看着他,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
她见惯了生死,更何况,东楚皇的死活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死了之后,南宫无言称帝,自己距离复仇,也就更近了一步。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南宫无言来。
五皇子还在等她背锅,在他和南宫无言决出胜负之前,应该不会动她吧。
东楚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沈君兮看了看四周,整个寝宫已然被封死,根本没哟逃离的可能性。
很快有侍卫听见了动静进来看过,告诉了五皇子,东楚皇驾崩。
宫内丧钟敲响的同时,也有一群侍卫涌进了房里,领头的五皇子义正言辞的指着沈君兮,派人将她按住。
“这人妖言惑众,还自称是什么天竺山紫竹老人的后辈,必定是为了谋权篡位,如今竟给父皇下毒,还不快些拿下。”
沈君兮看着他装腔作势,只觉得几分无聊。
她没有反抗,面对着千军万马,就算她武功盖世也没有任何用,更何况,她如今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五皇子自导自演了一番,鼓舞了将士的气势,就在他准备压着沈君兮出去的时候,南宫无言到了。
他早在丧钟敲响之前便赶到了皇宫,反将了五皇子一军,不动声色的屠尽了五皇子把手宫门的人,连一只漏网之鱼也没有放过。
然后从宫门处开始,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