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

说到底南宫无言还是有几分理智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坐上东楚的帝位了。

沈君兮如是想到。

只是她今日前来的目的已然达到,再留下劝说,反倒会弄巧成拙。

很多时候该怎么做,南宫无言心中自有定数,由不得别人多说。

沈君兮在南宫无言身边待了这么久,也多少摸清了他的心思。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行了一礼道:“微臣告退。”

一如既往的冷淡自持,却又礼数周全叫人说不出错。

南宫无言几分无奈的按了按眉心,叮嘱道:“夜里风凉,莫要落了轻裘。”

沈君兮脚步一顿,留了句:“多谢陛下关怀,微臣知晓。”便抬步出去,似是不想再同南宫无言多说一句话。

南宫无言多少感受到了她的冷落。

应当还是在生气吧,气他滥杀无辜,气他不信任她。

这种情况,不论是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的吧,南宫无言并不怪她,只是沈君兮今日所说之话,他也就信了八分,剩下的,他还要自己去调查。

估摸着沈君兮也该走远了,南宫无言方才叫了陌玄进来,吩咐道:“你过会儿去萧堂宇营帐中旁敲侧击一番,看看他的态度和君相所言是否一致。”

“记住,此事莫要让君相知道。”

陌玄道了声是,领命离去。

等到月上柳梢,陌玄回来之后,方才将大致情况告诉了南宫无言。

萧堂宇满口都是我北诏人才济济,土地广袤,每至秋收硕果累累,尤岂是你等东夷小国能比诸如此类的话。

大概意思就是,我雍州粮草还很多,你们别想讨得到便宜。

南宫无言总感觉这样的话并不符合萧堂宇本人的气质和风格。

直到陌玄告诉他,自己不过是有意羞辱,说了许多北诏国力不如东楚的话,方才激得萧堂宇如此。

这样倒也勉强说得通。

虽然南宫无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

半晌后,夜色渐深,他到底是累了一天,终是早早沐浴就寝了。

在北诏军队十分频繁的骚扰了千倾关的东楚守军三日之后,直到第四日终于逐渐消停了下来,好像一切正如沈君兮所说的那样,北诏军队开始断粮了。

不仅一天四次变成了一天两次,连着派来骚扰的人似乎都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南宫无言试着派出去数十名亲卫,从他们口中窥得,北诏军队的战斗力大不如前。

直到此时南宫无言才慢慢相信了沈君兮的话。

实则沈君兮一直没有机会去联系北辰修,可她和萧堂宇都知道上官钦运送的那批粮草是真的,莫不是几人不谋而合,北辰修也开始伪装了?

这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沈君兮这两日时常打着“刺探情报”的幌子和萧堂宇待在一起,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虽然身子骨弱了,但自幼无感便是极为敏锐的,什么时候有人在账外偷听,也是多少分辨的出来的。

萧堂宇和她的想法如出一辙,只觉得两人和北辰修的默契到底还是有一些的。

等到沈君兮和南宫无言夜间密谈后的第三日,北诏的佯攻频率已经变成了一天一次。再到第五日,竟然完完全全的停了。

南宫无言派去雍州的斥候也渐渐传回来一些消息,说是近日北诏军营一片死寂,也不似先前一般时常操练兵马了。

只是说到底北诏帝人在那里,治军严明,目前还没有发生动乱罢了。

这似乎已经坐实了北诏断粮的流言,也让南宫无言一颗想要反攻的心蠢蠢欲动起来。

北诏彻底不来突袭的第二日,说是让沈君兮待在营帐中好好休息养好身体的南宫无言,终于又忍不住在议事大帐中召见了她。

她去的时候云栖彦也在,过了约莫一周的时间他那二十军棍已然好了,似乎也没在他和南宫无言中间造成什么间隙。

说到底这个将军还是过于宽厚老实了,沈君兮似乎并不太能挑拨的动。

不过这些俨然并不重要,就算云栖彦真的反了,带兵的人是南宫无言,兵权被他牢牢掌握在手里,对东楚的军队也削弱不了多少。

沈君兮和云栖彦互相见了礼,便分立南宫无言两侧,听他分析战况。

“如今朕得到准确的消息,雍州已然断粮,整个军营一片死气沉沉,似乎正是我东楚反攻最好的时机,你二人怎么看?”

沈君兮见南宫无言率先看向了云栖彦,便没有答话,却听云栖彦道:“依末将之见,那雍州既然已经断了粮草,倒不如再等两日,等到雍州城中饿死了人,发生动乱之后再出手,岂不是更容易将北诏军队一网打尽。”

南宫无言闻言微微蹙眉,云栖彦性子到底还是有些冲动了,上次的二十军棍,似乎并未在他身上造成什么影响。

而相较于他,沈君兮的回答俨然要沉稳许多,“陛下,微臣觉得,若我是北辰修,不等断粮太久就会想着撤退,或是偷偷转移阵地,绝不会坐以待毙。”

“若是不退,反倒固守原地,就说明他还有可能等到援军。”

沈君兮眸色一凝,“所以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北诏的军队尚未来得及撤退,援军和粮草也都没有动静,不就是其防守最为脆弱的时候么。”

沈君兮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南宫无涯没有想到一向内敛的她此次会如此坚决的主张即刻出兵。

而不等他细想,又听沈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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