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这些鱼虾多少钱啊?”林少柯与赵子栋心意相通,自然马上知道了缘由。只是旁边的越依柔很是纳闷,中午才吃的海鲜,难道他们又想吃了?
“一筐五十贝。”船老大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掌,向这三个不像鱼贩子的年轻人比划,“这鱼虾真新鲜啊,你看看!”
“刚才关口两筐才五十贝。”赵子栋接过话头,“怎么才这么点路就翻番了?”
“你们这是消遣我呢!”船老大憋了一路的火发了出来,“什么玩意,不买别挡道!”
“胡说什么!”赵子栋微微露出点威压,将身前的渔民惊得噤若寒蝉,“说出理由,这里二百贝都是你的,说不出来,马上滚蛋!”
“少爷!小姐!您们恕罪!您看我这张臭嘴,该打该打!”船老大这会知道怕了,也会装模作样地施礼,“他们关卡自来高征低卖,附近的人都知道,要不然那些黑心的鱼贩子敢接手?”
“是啊,是啊,他们关卡与鱼贩子狼狈为奸,心都黑透了!”后面的几个渔船活计也帮腔说话。
“你们这么多人,还怕那几个军兵?不交不就行了?”越依柔很是奇怪,临肇国也有鱼税,好像很少,还是熊虎军来到了后才增加到十抽一,“你们这里的鱼税也太高了吧?”
“你这小姑娘家,估计是外国来的吧?说来话长啊。”船老大苦笑一下,打发身后的活计都散了,今天碰上个大财主,早早就把鱼卖了个好价钱,都能早回去歇息。“这个事,还是要从十年前的屈男鸿记说起。”
越依柔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又是屈男鸿记啊,小二难道说的都是真的?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自古以来民众依靠地利休养生息。卡活罗霍城靠近大海,一年四季海产众多,民众生活甚丰。但十年以前,官府传令要增加赋税,说是要购买战舰保卫海疆,海对岸的大越国要攻打过来了。为了保家卫国,渔民忍痛承担了这十抽二的战争税。而前几年开始,渔税猛然增加到对半收,说是屈男鸿记王爷的命令,这让靠海为生的渔民受不了。每个出海的船夫后面都是一大家人口,这可能么能维持生活啊,于是就有抗税不交的。但没想到,屈男鸿记很是心狠,派来成千上万的官兵,将这一带渔民全部抓了起来,隔一个杀一个!不是不同意二抽一的税么,那就要二分之一的人头!那一次,这一带海滩上都堆满了人头,附近的海水都是红的,过了很久都没冲涮干净。从此以后还有谁敢抗税不交?
船老大摇摇头走了,背影里满是沧桑。三个人都惊住了,世俗的残酷超出想象。
“不是的!屈男鸿记才多大,怎能将这些事都记在他头上,不应该的!”越依柔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向着远去的船老大背影争辩道,“我才十六,他现在也不到二十!这些事不是他做的!”
林少柯上前揽住这个痴情的女子劝慰,是不是如此晚上到他府上一看就行了,不用与愚民百姓一般见识。
天黑之后,海上的渔船都卸完货,人流都散了,关口军兵也撤退了。赵子栋三人悄然飞到天上,跟着从关口离开的一辆税赋马车,要去看个究竟。
马车其实很快了,但天上中的越依柔却觉得慢得像蜗牛。税车飞驰穿过卡活罗霍城,二更时分才停了下来,转进一个灯火通明的驿站。里面早停着一辆更大的马车,将卡活罗霍城渔政收来的税赋搬上去,就接着出发了。驿站里停着好几辆这样的税赋马车,估计是在附近城市收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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