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安沉浸在万道加身的喜悦里时,耳朵一动,模模糊糊听到风里裹挟而来的呼喝声。
他侧着头细细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又不似幻听,等那些嘈杂的声音再次响起,张秀安这才听清楚,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很多人七嘴八舌地喊:
“让让!”
“快让开!”
“前面那个谁,快躲开啦!要撞到啦!”
“啦啦啦……”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张秀安猛地转过身去,只见千米外,空间凹陷出一条通道,一个巨大的影子从通道里闪现出来,直直地冲向张秀安。
太快了,几乎在张秀安看到那道身影出来的瞬间,它就到了张秀安面前,张秀安只来得及撑起一道“混沌圆盘”,便被一股巨力撞飞了出去。
“撞到了!”
“完了完了!”
“撞死人啦!”
“啦啦啦!”
又是一片叽叽喳喳。伴随着巨大的风声,那个极速奔行的身影停下来,如果张秀安看到它的样子,一定会跳起来大喊一声:“皮卡丘!”
这只巨兽像极了放大版的皮卡丘,不过它身上长着四对足,像兔子一样有一条毛绒绒的短尾,全身洁白,只有八只脚自脚踝往下有一圈圈金黄色皮毛。
这超大号皮卡丘身上还固定着一座大辇,四个目瞪口呆的小人儿沮丧地瘫坐着,头顶上各有一小搓颜色不一的呆毛。
“完了完了。”那个头顶上长着红呆毛的小人儿撇撇嘴嘴。
“我们撞死人了!不是我们,八足金撞死人了!”顶着黄毛的小人赶紧捂住了嘴偷偷喊。
“快跑啦快跑啦!没人看到!”绿毛小人儿急急忙忙就要跑路。
“啦啦啦!”头顶蓝毛的小人一听绿毛小人儿说完话,马上应和道。
四个小人还在各自叽叽歪歪说个不停,车辇里传出一道威严的女声:“禁声。”
四个小人立马乖乖排成一队,不在说话,只有那蓝毛小人儿反应慢了半拍,在大家都安静下来后,他依旧扭着脖子看着绿毛小人儿,“啦啦啦”的呼喊着。
黄毛小人赶紧偷偷踹了他一脚,四个小人这才闭嘴老老实实排在车辇前。
“呵呵呵,小女管教无方,让这位公子见笑了。”那声音突然变得柔媚无比,宛如一阵春·梦,惹人连篇遐想。
张秀安连忙稳住春·心晃荡的元神,暗道这女子好诡异的神通,居然直接作用到元神上。
他尴尬地从树冠顶爬起来,两股不争气的热血就从鼻孔里淌下,张秀安一把抹去鼻血,解释道:“没事,没事,小伤而已。”
“嘻嘻,公子真会说话。”那如烟雾飘渺的声音又从车辇帷幕中传来,勾人心魄。
张秀安鼻血如注。
“他没死?!”红毛小人惊喜道。
“拿下他!敢讹我们!”黄毛小人叫嚣着。
“不好不好,快跑快跑,要赔钱啦!”绿毛小人急得跺脚。
蓝毛小人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盯着绿毛小人,等他说完马上接口道:“啦啦啦!啦啦啦!”
张秀安好奇地盯着这几个二十公分高的小人,纳闷儿道:“不知阁下是哪儿来的贵客?我家就在无望之森边上,这地儿我熟……”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土包子。”黄毛小人捂着肚子在车辇前笑得打滚。
红毛小人扯了扯脑袋上的呆毛,愣愣地看着张秀安,迷糊道:“不对不对,他是混沌遗民的后裔,不是包子。”
“跑啦跑啦!管他是谁呢!跑了就不是我们撞的啦!”绿毛小人叫嚷着,急得直跳。
蓝毛小人紧随着绿毛小人的话,啦啦啦啦叫个不停。
张秀安心头一紧,混沌遗民这个词他才在大皞的书里看到过,人族之始,便是混沌遗民,如果张秀安所料不错,如今万族针对人族掩盖的秘密,便是人族起源于混沌遗民。
这几个小东西,怎么会知道这些?
“呵呵呵”,那女声一响起,四个小人立马闭了嘴,“公子且安心,我们并无恶意,可否上车一叙?”
“嘶!”四个小人齐齐吸了口凉气,身体僵直,笔挺挺地倒在车辇前。
清风拂过,车辇上的帷幕翻开一角,张秀安不自觉抬眼望去,顿觉心跳加速,血液逆流,鼻血止不住地喷涌。
那车辇里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璧人,璨璨其人,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倾城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她玉·腿纤纤,露出大片欺霜压雪的皮,光着洁白如玉的脚丫,脚踝上系着一个红绳镂金铃铛。
张秀安呆呆的,忘了擦鼻血,直到那辇中人掩嘴轻笑:“好看吗?”
张秀安才回过神来,赔罪道:“姑娘美过天仙,在下失礼了。”
那女子做出娇羞状,吃吃笑道:“哦?你要如何失礼?”,
调戏!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秀安正色道:“不敢不敢,今日有幸一睹芳容,已经让我羞愧难当,只觉得唐突佳人。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免得我这孟浪俗人,惹姑娘不开心。”
忍一时风平浪静。
那女子泫然欲泣:“公子是嫌弃奴家,不愿上来么?怎么好好的说走就走。”
张秀安大义凛然:“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车辇内的女子美目流转,满是疑惑,她上身前探,顿时波涛汹涌,女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对张秀安勾了勾:“还不老实上来。”
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