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文正无法可施,忽然李敬德飞快地跑到西厢耳房旁的一棵桂花树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捣腾了一会,也不知弄了些什么,跑过来对着青莲身上戳过去。冰火!中文
青莲闻见一股臭味,急忙跳开,大喊道:“你干什么?”
少年气得脸通红:太过分了,把狗屎往他身上蹭!
这是玉米新捉的一只蟹狗拉的屎,这个李敬德可真够缺德的,想到这个馊主意!
众人笑得揉肚子,连李敬文也白了堂弟一眼。
不过好歹赢了,因此歉意地对青莲道:“你开口了,大姐夫可要进去了。”说完大步走进东院,众人也哄笑着跟进去。
本来站在东院内偷看的丫头们见了,一窝蜂地喊“来了来了”,叽叽喳喳嬉笑着转身就跑进西厢房,就听“啪”一声响,门也关上了。
老鳖等人齐声大喊:“恭请将军出阁!”
喊了两声,白果掀帘子出来了。
小丫头很神气地告诉李敬文:“姑娘们商量好了,也不为难姑爷,请姑爷在一炷香的工夫里,把我们大秀请出房,就领上花轿抬走。”说完,就赶紧蹲下身子点香。
可真够直接的,但也不容易。
若不当着众人面,以好言语恳求新娘,说不定就容易多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恳求的言辞须文雅又不失夫君气概,还要打动新娘,就要花费一番心思了。
众人都注视着李敬文,看他如何求小葱。
李敬德低声对堂哥道:“敬文哥,你干脆做一首诗,说想她想得茶饭不思……”
李敬文横了他一眼。
今日是闹着玩,他就算说自己得了相思病,小葱不在规定的时辰内出来。他又有什么办法?
皱眉思索了好一会,看看那香已经燃了一大截,心道就算认输,也不能不做些什么。
看着白果笑眯眯的模样。忽然灵光一闪,对着门内扬声道:“郎在花下坐,卿在水中游。娘子,敬文恭候芳驾!”说完对着门一揖。
众人听了愣愣的:这诗什么意思?
可里面的小葱听了却动容。再一细想,又着忙起来。
这是在提醒她那天元宵选婿、他心伤离去的事,她若是念顾他的一片深情,就该出去;若不出去。说不定他就要把她当年玩水和逼狗咬衣裳的事当着人说出来。
小葱又是好笑又是赞:亏他脑子转得快,竟想到这个。
她一定得出去!
虽然觉得他不会把她玩水的事说出来,但自己若是为了一个游戏的赌约。不顾念他的深情。也太无情了,他难免会用那个威胁她,这样彼此就伤心了。
想毕,她让喜娘搭上红盖头,起身就要往外走,红椒紫茄等人大急。
绿菠一把扯住她礼服下摆,软声笑道:“大姐姐。再等会儿。随他念什么诗,你等会儿再出去嘛!”
青蒜也叫道:“对!对!大姐姐,你再等会儿!”
小葱转身,把盖头掀开,板脸道:“还等啥?都是你们出的这题不好,倒怪我!笨死了,想个题目都想不出来。”
说完,把盖头一撂,再次转身往外走,喜娘慌忙跟上去搀扶,丢下姐妹们面面相觑,不知大姐为何这样着急。
香荽诧异道:“这诗有什么玄妙不成?”
红椒摊手无语,满脸郁闷。
她们都不知那天选婿后,李敬文留的便笺内容,自然也不知其中的玄机了。
外面的人见李敬文念了两句诗,小葱果真就出来了,一齐鼓掌大笑。
玄龟等人也跟红椒香荽一样纳闷:这诗有啥特别的意思吗?
他们就算读书差一些,也不至于连这两句诗也听不懂,可咋就没弄明白哩?
李敬德转着眼珠想:难道是大哥偷看了小葱洗澡?
虽不中,亦不远矣!
李敬文看着红罗巾覆盖的新人,心中十分柔软,迎上去低笑道:“多谢娘子体恤!”
小葱暗自捏了他胳膊一把,可惜衣裳太厚,没感觉。
当下,鼓乐齐鸣,板栗上前背了小葱去上房拜别祖父母和父母。
上房厅堂内,张大栓两口子端坐上方,张槐夫妻和张杨夫妻分坐两旁。
小葱跪下,挨个给他们磕头。
张大栓看着一身凤冠霞帔的长孙女,心里难受极了,哑声道:“小葱,嫁人了,不比家里,要好好的。敬文是个实诚的娃,往后好好跟他过。”
张老太太接着道:“就是这个话!你公婆也都是好人,就是你太婆婆有些不着调,你不理她就是了,让你婆婆对付她。再说了,你们也不在一处过日子。她就是来看孙子,也就住一阵子,又不是常住,你敬着她点就完了……”
她怕花婆子给孙女气受,因此絮絮叨叨地叮嘱。
郑氏忙小声提醒道:“娘,别说那个!”
那花婆子连梅子都不怵她,小葱还能受气?再说,大喜的日子,说人长短也不合适。
张老太太方才住了口。
张槐满心伤感,眼眶湿润,看着小葱只点了点头,并无他话。主要是小葱离家四五年,才团聚两个月,这就要嫁人了,他心里十分不舍得,竟不知说啥好。
郑氏却松了口气,暗想道:“好歹解决一个,还剩五个。一个一个慢慢来!”
她也没特别的话,该说的昨晚娘俩都说了。
几个侄儿侄女里面,张杨最是喜欢小葱了,其他几个小的因为接触少,感情就淡一些,因此破天荒地嘱咐侄女道:“小葱,你最是聪明的。然做人媳妇跟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