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把云姝不依。
“跪下!”连燕茹厉喝一声。
把云姝见她严厉,不敢不从,强忍着眼泪跪了下去。
“你可知你做错了甚的?”连燕茹板着脸问她。
“女儿不知。”把云姝垂头,眼泪滑了下来。
“还说不知!”把言欢忍不住怒吼。
把云姝吓得猛地一惊。
把言欢虽在外头随和,瞧着温润可亲。
可在家中却总爱板着面孔,尤其是对着儿女,只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他这些孩儿们幼时可不曾少吃苦头,犯点小错动则便是家法伺候。
如今大了,他也不大动手了,可孩儿们心里还是怕他的。
自然,除了把云庭。
把云庭幼时是既怕他又敬他,可自他贬妻为妾之后,把云庭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对他只有仇视与不屑。
把言欢也曾为此事打过他,想逼着他屈从,可根本不得作用,把云庭是个打死也不松口的主,性子犟的很。
加之他也是对这个长子确实偏爱,而把云庭又常年在外,他后来便不曾打过他,宁可自个儿气的半死,也只骂他两句了事。
现如今,把云庭已然长大成人了,更是不买他的帐了。
“说吧,你与那盛鹤卿,究竟是甚的回事!”把言欢不得耐心了,直截了当的拍着桌子问道。
“父亲说甚的……女儿不懂……盛少爷不是二姊姊未来的良人吗?与我有何干系?”把云姝听他提起盛鹤卿,心中慌乱,但还是急忙否认了。
此事若是认下来,她怕是要被父亲打死。
“啪”
“还敢撒谎!”
把言欢恼怒的紧,毫不客气的甩了把云姝一个耳刮子。
他一听便晓得她心中发虚,平日里无事孩儿们对他都是以“爹”相称,方才把云姝情急之下唤了他“父亲”,不是心中有鬼是甚的?
连燕茹瞧着女儿面上五根通红的手指印,一阵肉痛,却也不曾上前劝阻。
这个女儿这次确实做的不对,是该好好教训,此番事若是传出去,养出这般恬不知耻的女儿,他们把家怕是无颜在帝京待下去了。
把云姝僵在那处,倔强的瞪着把言欢,方才还哭呢,此刻连眼泪都不流了。
“还敢瞪我!”把言欢气的抬手又要打下去。
“老爷!”连燕茹瞧不下去了,急忙上前拉住他手臂阻止:“你让她说,这其中怕有甚的误会,或是盛鹤卿拜托她做的也未可知。”
打一巴掌教训一下得了,打的多了她这个做娘的肉痛。
“能有甚的误会!”把言欢甩开她手,没好气的瞪着把云姝。
“连连你说,盛鹤卿那个荷包,到底是甚的回事?”连燕茹瞧着女儿,盼着事情同他们所想的不同。
“你们不都晓得了,还用我说甚的。”把云姝倔强的昂着头。
晓得了便晓得了,有本事将她打死吧!
“不要脸的东西,还敢犟!”把言欢克制不住,又甩了她一个耳刮子。
连燕茹站在一旁,脸上已经不见了怜惜,面上也是怒气冲冲一片。
家中女儿做了这般事,尤其还是她嫡亲的女儿,别人耻笑的同时也会说她这个母亲教女无方,她在这满帝京治家有方的声誉也便就此毁了,且还会连累娘家。
这个女儿确实该好好教训。
“平步,请家法来!”把言欢已然遏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了,这个逆女不打不行。
把家的家法,早年之时是一根藤条,那藤条还不得手指粗细,细细软软的抽在身上不留痕迹,却又痛到骨子里,是把家这些子女们还小的时候,把言欢常用的家法。
如今儿女们都大了,再打臀部也不像话,便换成了一柄戒尺,供在把家的祠堂之上,需要之时便请出来打手心。
平步应了一声去了。
不大会功夫,便转圜回来。
细雨推门将戒尺送了进来,又默默的退了出去,合上门。
把云姝一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也不言语,此刻见把言欢手中拿着戒尺,也不用他说,便咬着牙便将手伸了出来。
把言欢见她丝毫不知悔改,反倒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不由更加恼怒,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高举戒尺便抬起来重重的打她的手心。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把云姝死死的咬着牙关,眼泪却忍不住不停的滑落。
“我打死你个不知廉耻的!满帝京都找不上你这样的,知错不改,上赶着去勾引姊夫!”把言欢口中怒骂着,拿戒指的手不停的举起落下。
连燕茹起初瞧着,心中也觉得有些解气,但看着她的脸逐渐白了,便有些担忧。
“老爷别打了,她快要晕了!”
“晕了怎了!我今朝打死她,也比让她出去丢人强!”把言欢手上不停,口中怒道。
“你打死我吧,你们都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把云姝猛的甩开把言欢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声音尖锐。
“反了你了,敢朝着父母这般说话!”
把言欢不曾想到这个女儿竟这般倔强,做错了事情还死不悔改,打了甚至还敢忤逆他,手中更是几乎拼尽全力没头没脸的落在把云姝身上。
“看我今朝不打死你这逆女!”
“打死我便罢了,左右你们也不疼我,叫我死了算了……”
把云姝也不闪躲,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把言欢不由停住了手。
连燕茹皱眉上前扶着她:“你说的这是甚的话,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