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把府门前。
几个小厮忙围了上来,团团地站在马车周围,显是听了把言欢的吩咐。
把云庭扫了他们一眼,嗤笑了一声,下了马车大跨步朝里走去。
“把云庭!”把言欢就在门里头不远处站着。
把云庭抬眼便见把言欢同连燕茹并肩而立,连燕茹身后侧跟着把云妡,而后便是一众婢女婆子。
“怎的,不知我又做错了何事,惹得您这般生气?”把云庭冷眼瞧着把言欢。
“把云庭,你同我说话便是这般口气吗?”把言欢一听他开口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儿子真是越发的不像话。
当着这一众婢女婆子,便这般不给他留脸面。
把云庭轻哼了一声:“有甚的事快些说吧,我不得功夫,还要带着妹妹去瞧灯。”
“我问你,你去瞧灯带了几个妹妹?”把言欢口气平稳了下来。
“只九妹妹一人。”把云庭口气僵硬的道。
“你三妹妹呢?”把言欢又问他。
“我怎晓得。”把云庭有些不耐:“若是不得旁的事,我便先走了。”
说着便转身欲走。
“你给我站住!”把言欢叫住他。
“还有何指教?”把云庭回头皱眉瞧着他。
“你二妹妹亲眼瞧见你带着三妹妹同九妹妹出门去了,你这刻儿跟我说你不曾瞧见你三妹妹?”把言欢走近了质问他。
“把云嫣那是九妹妹带的,同我何干?”把云庭撇过脸轻哼。
“好,就算你九妹妹带的,那嫣儿这刻儿人呢?”把言欢此刻已然信了把云妡的话,认定了把云嫣已然去了西郊。
“又不是我带的,你问我,我问哪个去?”把云庭反问了一句。
“把云庭!”把言欢怒了:“还在同我装相是不是?你可是将嫣儿放去了西郊找她姨娘去了?”
“说话可不能无凭无据的。”把云庭淡漠的扫了他一眼。
把言欢越发生气:“你二妹妹身边的婢女亲耳所闻,你还想抵赖?”
把云庭瞧向把云妡,神色冰冷:“是你说的?”
把云妡神色端庄,往前行了一步,对着他行了一礼才道:“哥哥,我晓得你这般做也是为着疼爱三妹妹,我心中也同你一般疼爱她。
可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你这般将她放去了西郊,若是传了出去,不仅她终身毁了,我们这些做姊妹的,也是要遭到牵连的。
便连你最疼爱的九妹妹,也是逃不过的。
我同父亲母亲告知此事,是为了家中姊妹的名声着想,哥哥想来是不会怪我的吧?”
把云庭忽而轻轻的笑了笑:“你便这般笃定,把云嫣去了西郊?”
把云妡瞧着他的神色,有一瞬间是退缩的,但又觉得他定然是心虚,才会故意作出淡定自若的模样。
“自然。”她垂下头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惊动父亲母亲,哥哥,这不是小事,我劝你悬崖勒马吧。
如今派人快马就将三妹妹追回来,尚来得及。”
把云庭不睬她,瞧着把言欢道:“若是把云嫣真去了西郊,当受何等责罚?”
把言欢瞧了一眼连燕茹。
连燕茹含笑道:“绍绍,这事若是不传扬出去,也不得甚的大事,这……”
“住口!”把言欢瞪了她一眼:“你又要骄纵着他们。”
随即朝着把云庭道:“鞭挞二十,这是最轻的惩戒,若是事情传扬出去了,那便打死为止!”
“如此甚好。”把云庭笑了笑,瞧了一眼把云妡:“那若是把云嫣不曾去西郊,这信口雌黄,胡乱造谣,搬弄是非之人该当受何等责罚呢?”
把言欢也瞧了一眼把云妡,这个长女最是可靠,自幼不曾叫他操过心,她的话他自然不得丝毫怀疑。
“那你要如何?”他问。
把云庭缓声道:“我也不要甚的鞭挞二十,也不想打死人,便掌嘴二十吧。”
“好!”把言欢一口便应了下来。
“须得由我的人动手。”把云庭又补了一句。
“如你所愿。”把言欢又应下了。
把云妡瞧着把云庭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难不成把云嫣真不曾去西郊?
不会的,她那样担忧叶亭玉,有此良机,哪有不去的道理?
何况是她院中的二等婢女所言,不会有差错的。
想到此处,她便又安心了。
见母亲朝她投来询问的眼神,她微微点了点头。
连燕茹心中倒不是多担忧,这个女儿虽不说继承了她全部的衣钵,但怎的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不得把握之事,她是不会做的。
“既然如此,我便叫马车进来了。”把云庭转身行至门边,朝着外头道:“金不换,将马车驶进来。”
“来了,少爷!”金不换应了一声。
马蹄声“哒哒哒”,马车很快驶进门来。
那几个小厮依旧围在马车边,跟了进来。
“你们几个,方才可守好了这马车?”把言欢问道。
“回老爷。”当先一小厮恭敬行礼道:“小的们一直守着,不敢放松丝毫。”
“可有人上下马车?”把云妡走上近前,含笑问道。
“回姑娘,小的们一直守着,期间并无人上下马车。”那小厮又回道。
“可问妥了?”把云庭半倚在马车边上,姿态闲适:“问妥了,我便叫她们下来了。”
“哥哥叫吧。”把云妡咬牙道。
她便不信,把云嫣去了西郊,把云庭这一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