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云庭在屋子里静坐了一会儿,便叫来了金不换,吩咐他着人去请秦南风他们。
金不换才出了门,便遇见秦南风同夏岸两人迎面而来,他顿时笑着上前行了一礼:“小的给两位少爷请安了。”
“金不换,你这是要,瞧见他便顿住脚随口问了一句。
“小的正要去找人去请两位少爷呢,不曾想两位少爷便来了。”金不换满面喜气的道:“后日,咱们府中两位姑娘出嫁,少爷要请你们同梁少爷他们来吃酒呢。”
秦南风同夏岸对视了一眼:“这倒有些稀奇了,你们少爷不是不喜欢嘈杂吗?”
好友多年,他们早已熟知彼此的秉性,他自然知道把云庭最厌烦的便是应付诸多宾客。
“这回老爷特意来说了,你们这一桌就摆在我家大少爷的院子里,这样就不嘈杂了,我家少爷就点了头了。
那两位少爷你们先进去吧,小的还得去找人去请旁的人。”金不换笑着回道。
“行,你忙去吧。”秦南风挥了挥手,同夏岸一起进了青玉院。
把云庭见了他二人,倒也不奇怪,尤其是秦南风,这厮得空便赖在他这处,若是有两人不来,他还觉得奇怪了。
“九霄。”秦南风将手中的书放在了书案上,笑着道:“你这回可是开窍了,还要在家里头请客呢?”
“嗯。”把云庭点了点头,伸手去捧那些书:“都看完了?”
他说着往里边走。
“看完了。”秦南风拉着夏岸一道往跟了上去:“我再挑几本带回去看,还有,夏岸说要看那本有图的《山海经》。”
把云庭不曾回头,口中道:“你知道在什么地方,你取给他。”
“知道。”秦南风跟上去又问道:“除了家学那几个人,还有人旁的来吗?”
把云庭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问什么,顿了顿道:“娇儿也来。”
秦南风眼睛顿时亮了亮,笑嘻嘻的拉着夏岸来到书柜前,将那本《山海经》取给了他。
夏岸当即便翻了两页,笑着道:“早晓得有此书,我还自己在家里头画个什么劲儿。”
他这几日闲来无事在家里头看《山海经》,一时兴起想要照着里头的文字,将图画出来,可画了几回都觉得不大像。
方才遇见了秦南风,他将这个想法说出之后,秦南风便告诉他把云庭有一本《山海经》里头就是有图画的。
他闻听之后特别想看一看,这才随着秦南风一道来了。
“反正你有功夫,画一画也不是不行。”秦南风笑着抬手又取了几本书。
他们二人一边走路一边讨论《山海经》里头的那些神兽,夏岸感叹不已,说能将图画出来之人是个大才。
说话间便跟着把云庭到了外间,他们二人仍旧议论不已。
把云庭却在一旁沉思着,望着夏岸又有些欲言又止,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经常答应把言欢在院子里头请客,便是为了见一见夏静姝。
他好些日子不曾望见夏静姝了,也不知他这些日子如何了,他也不好意思问夏岸,只在夏岸平日里的只言片语中胡乱猜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从上回叫春雷瞧见了之后,他就不敢再与夏静姝私底下相会。
他倒也就罢了,若是叫夏静姝个女儿家没了名声,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秦南风起先不曾留意,后来察觉他有些不对劲,略略一思量便明白了过来。
他抱着书,笑嘻嘻的道:“夏岸,到后日既然娇儿来,你也将你妹妹带来一道吃个中饭吧?娇儿许久不见你妹妹了,想来也想念的紧。”
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瞧了一眼把云庭。
把云庭转过脸去不看他,脸色便有些微微泛红,要说秦南风这厮瞧着大大咧咧的,实则是个心细如发的,且也了解他的很,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也知道他开不了口,这就替他将话说出来了。
秦南风也确实是晓得把云庭因着之前叫春雷瞧见之事,这些日子都不曾出门去与夏静姝相见,心中苦闷的紧。
不过这苦闷可不是把云庭自己说出来的,而是他猜出来的。
把云庭这性子是打死了也不会说出半个字的,他只是瞧着他读书之时总会不经意的走神,又时常皱着眉头不言不语,猜测他想必是饱受相思之苦。
想想他自己几日不见云娇便想念的紧,更何况把云庭他们两人已然开诚布公,两情相悦,自然思念更甚。
夏岸一直盯着手里的书,听闻秦南风所言,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愣了愣。
不过他也是个聪明的,看了两眼便明白过来,自家妹妹跟把云庭那些事,他心里头明白的很。
他也愿意将妹妹托付给把云庭,但这事儿,可也不见得能成。
不过,家里的母亲也发话了,这母亲虽是继母,但待他们兄妹胜过亲母,她不会害妹妹的,所以,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他也是要帮着撮合的。
他随即便点了点头笑道:“我家妹妹想来也想九妹妹了,她们二人好久也不曾见了,那我后日便妹妹一道来吧。”
秦南风听他答应了,得意的朝着把云庭眨了眨眼睛。
把云庭撇过脸去不看他,但面上却有了淡淡的笑意。
秦南风同夏岸走后,把云庭便起身去了翩跹馆。
他在屋子里陪着钱姨娘说了一会话,便朝着一旁的云娇使眼色。
云娇晓得他这是有话要说了,便道:“哥哥,我这些日子看书又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