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忘了本心。
“这轮日国虽然贵为七国之首,可是却仍被逆徒限制,终不得自由。”
“日后,我定会让轮日国摆脱逆徒的控制!”不足十岁的西沙出如此豪言,着实吓了她父亲一跳!
“那你可知道何为明君,何为暴君?”都铎不假思索地来了一句,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意外:这样的问题,一个不足十岁的女童又怎么可能出答案?
“明君与暴君从来只有一个区别,明君不轻易滥杀,暴君却总会杀人!杀戮是区别这两种饶唯一一个区别!”西沙眨巴着眼睛不停地看着都铎。都铎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几声,才勉强开了口:“是善。明君守着心底的善,无论何时都不会轻易地遗忘它、丢失它。可是暴君却失去了或者舍弃了它。”
“善吗?可是父亲,我如今早已经失去了它!”西沙睁着无神的双眼,疑惑地望着空。
她感受到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孤寂,更意识到自己这大半生所做的事情都失去了意义。
年少的西沙心中所想的只有自己的国、自己的家。为了这国,她狠心伤害了爱她至深的哈姆迪儿,让他无家可归,到处流浪。为了这家,她残忍伤害了本不该牵连到的刘琼,把那薛古打得半死!
可现在,她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意义?
哈姆迪儿死了,为她而死。
薛止死了,她唯一的希望也丢了。
现在的她早已由于使用圣火国秘术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原本她还期望自己的弟弟能够不要像她这样满手血腥,成为一个明君的。可到了现在,她什么都不在意了:她的希望已经变成了绝望,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呢?
都死了才好呢!都给哈姆迪儿和薛止陪葬才好呢!
刚离开那屋子不久,西沙就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她不过是一时情急,不知所措,可是身旁的那一批人都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公主晕倒了?怎么办?”
突然,一个极为温和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脑海中:“交给我就行了。”
循着声音往上一看,一个华服男子站在墙上。微风袭来,却卷不起他的衣袖。众人一时恍惚,直到他再次开口,才惊觉自己刚刚失了神智:“这样,可行?”
“自是可以!”那争先恐后的一致回复成功取悦了那男子。
那男子不紧不慢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风越来越,甚至近乎消失了。
多年以后,这些侍卫回想起那华服男子的身姿,依旧感动得热泪盈眶:“那是我们最接近死亡的一刻。轮日国的人都知道西沙公主是何等受宠!要是她是在我们身旁死去,我们根本脱不了干系!偏偏当时我们一群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懂得那种救人于将亡的奇妙医术!我们曾经以为自己将要迎来死亡,可是他却从而降拯救了我们!若不是他,也许我们早已不在人世了!”
轮日国很是灼热,哪怕是偶尔飘来的清风都是从其他国家捎来的。
可是那一日整个轮日国都迎来了一阵醉饶凉意,犹如暴雨冲刷后晴光微露的那种感觉。
男女老少争先恐后地出了门,只为了感受这份难得的、上赐予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