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吗?”
“啊?”
“我听见有只鬼假冒我,竟然能把你给骗住。便知道,你肯定想我了。”
“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乱说。”白芨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堪堪跳到她面前,微微俯视着她:“可我想你了。”
白芨的脸刷一下红了。
反观墨九渊,她不明白,这家伙是如何做到说肉麻的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对,娘亲曾说过,人的脸皮是练出来的,越是情场老手脸皮越厚。他墨九渊活了一百多岁,不知道在多少姑娘身上练过手,所以那些调情的话,才能信手拈来。
她微微低着头,脑子里想着这些弯弯绕,没想到却给了人可乘之机。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抚过她耳际,又要去刮她的脸颊……
因着那些揣测,她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子怒气。此时见这登徒子趁她不备的要占便宜,便赌气似的躲了躲。
他的手停在半空,愣怔了一下,看她嘟着嘴,仿佛在独自生闷气。墨九渊想了想,没觉得什么地方得罪她,便拿手指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白芨反倒不好答了。可对方眼神灼灼的盯着她,她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恐怕这件事轻易过不去。
为显示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理有据,她梗着脖子,看向他:“我知道,你是妖王。做妖王的,身边有些莺莺燕燕也很正常。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就,就最好和我保持距离。”
听她说完,他竟然咧开嘴,笑出了声。
有这么好笑么?白芨很有些着恼。
“你在我太渊宫里住过,”他敛了笑,认真看着她,“可曾见过我那些莺莺燕燕?”
她确实没见过,可又不愿意这么快被他说服,立刻反驳道:“你太渊宫里没有,难道外面也没有吗?妖族向来开放,你手下很多大妖都是妻妾成群,你做妖王的……”
“我手下也有一些大妖,一生只寻一个伴侣,”他凑近她,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身上。“我也是!”
白芨没想到墨九渊下一步的动作是用手箍住她,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她一时间竟然忘了呼吸。
“相信我,”他在她额头上吹气,“若没有你,我便注定孤独。”
白芨对感情并不迟钝,只是羞于表达。
她对墨九渊不仅仅是愧疚,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也并非只为赎罪,若心中对他毫无眷念,她又何必在外面这么拼命。
其实她对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应该是心动了的,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
如此静好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放开了她。
“我该去睡了,”他满眼不舍,“你也该醒了!”
这次的时间很短,她估摸着不到半个时辰,但墨九渊清醒的时间有限。苏醒和沉睡,都由不得他。
白芨点点头,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消失。
醒来后,直勾勾的看着某处发了会儿呆,心中的甜蜜不言而喻。
磨磨蹭蹭的起身,跳下床她才想起来,还有关于乾坤球的事情没问他。
她往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前段时间忙晕了,好不容易能入梦见他。被他三言两语的甜言蜜语迷昏了头,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平复下懊恼的情绪,走下床来,出屋门,来到院子里。太阳已经偏西了,见云英已经沏好了一壶茶,并做了东西给沙包吃。
她没有去拿桌上的茶喝,而是抱起沙包。并带上了云英做的点心,离开小院,直接去了镇邪司。
东源郡王的事情,毕竟牵扯到的是一位王爷,这件事必须要向朝廷好好解释。虽然她已经让季秋将这事情向始青汇报了,可还是应该去始青面前露个脸的好。
来到井宿堂,没想到里面的人却是在为另一桩事而心忧。
“始青师兄,”她走进去,“出什么事了?”
“唉,”始青神色晦暗,面露悲怆,“今日上午,丞相大人被陛下罢官免职,他在回府的路上,遇刺而亡了。”
“什么?”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白芨心中咯噔一下。
当朝丞相柳鸿元乃是师尊在世时举荐,为仙朝第五代贤相。
他自拜相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为国操劳,深受百姓爱戴。
“陛下他,为何会罢免柳丞相的官职?”白芨小心翼翼的问道。
“今日,有大臣以增加朝廷税收为由,提议兴办斗兽场。柳丞相当场反对,并进谏陛下,把上林苑的皇家斗兽场拆除,此言惹怒了陛下,才被陛下当场罢免了官职。”
上林苑的皇家斗兽场是两年前重新翻盖的,距离当年仙皇下令拆除斗兽场不足百年,距离师尊仙逝仅十一年。
仙皇也着迷于观看那种残忍的表演。只不过,他忌惮于御史们的谏言,不敢明目张胆,只偷偷摸摸的命人购几头化形期以前的妖兽进宫,然后和嫔妃们一起观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道的。一开始,御史们上了几道奏折,仙皇便收敛了。可后来,他兴味又起,再加上余贵和马晋两位侍中在他耳边怂恿,把他的馋虫勾起,竟然明目张胆起来。
再有御史谏言,递奏折,他不听不看。把他说的烦了,轻则免官,重则下狱处斩。以至于后来,就没有人敢再进言了。
直到卢国舅出事,他才又收敛起来。
提议开设斗兽场,来增加税收的大臣,自然是余贵和马晋两人。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