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好一会儿,苏扬还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一时间却是沉默了下来。
夜初静,清冷的月光轻轻洒下,为这片深沉的夜色平添了一丝希望。
苏扬沐浴在月光之中,独自向书房走去。书房灯光明亮,似有人影来回踱步,时而还会停下来低声叹息。不用猜也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宁远山。
“爷爷,我来了。”苏扬轻轻敲了敲门,脸色平静,没有太多担忧。哪怕他知道,接下来就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候,也依旧不觉任何紧张。
就冲宁远山白天时候的表现,哪怕他现在要把自己交出去,苏扬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甚至还会因此而舒心……
“进来了吧。”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宁远山的声音。灯光将他的身影映在了纸窗上,显得有些佝偻。
苏扬点了点头,将房门推开,随即只听“吱嘎”一声,便已经走了进去。
此时宁远山正负手而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孩子,你知道我们宁家的历史吗?”沉默了一会儿,老人忽然开口问道,目光则望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不是很了解,只知两三百年前,宁家就是南部三郡数一数二的大世家。”苏扬如实回答道。
“嗯,”老人点了点头,“确实有两三百年了,这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极其辉煌的事情。但你可知道,祖上是如何打下这份基业的吗?”
“不知。”苏扬摇了摇头。
老人倒也没有生气,笑道:“是啊,时间太久了,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晚清可能也不不是很清楚。
三百年前,我宁家的老祖宗还只是明月王朝的一个普通三段武者,年少时虽然清贫,却喜欢结交侠士。后因结拜义兄被世家公子陷害,死于狱中,因此怒而杀人,被整个明月王朝通缉。朋友感其侠义,助其逃脱,这才流落到了大楚王朝。
老祖宗孤身来到大楚王朝,无亲无故,原以为会这样渡过自己的一生。可后来,他凭借一股不服输的狠劲,硬生生以中人之姿通过了紫光武院的考验,成功拜入其中。
再后来,他凭借自己的努力,超过了同期许多所谓的天才,成为了一名七段武者,这才在扶苏郡开创了宁家将近三百年的辉煌。”
说到最后,宁远山充满了敬意。老祖宗的事迹听起来简单,但其中的细节却绝对不简单,不管是以中人之姿拜入紫光武院,还是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七段武者,其中肯定都有一大段心酸的故事。
听到这,苏扬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这个故事明显是故意讲给自己听的。宁家老祖宗杀了世家公子被逼得逃离本国,与自己现在的境遇何其相似!
“爷爷,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放心好了,顺境逆境,对我苏扬来说都是一样。”苏扬笑着说道。
宁远山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扬儿,白天发生的事情你已经也看到了,就算我拼命保你,也难以保住。今天晚上商议过后,陆家的人明天肯定还会再来,到那时……你恐怖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很不想说出这番话,但宁远山知道,藏着掖着也没有用,因为这就是事实。
苏扬先是一怔,不过随即又释然一笑,“我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爷爷不需担心。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能问心无愧地死去,也算是一种奢侈。”
“不,”话音还没落下,宁远山忽然将其打断,然后认真地说道:“我绝对不会任由你在我眼前死去,也不会把你交出去,今晚我就会安排你逃走。我之所以给你讲老祖宗的故事,就是希望你也能与他一样自强不息。人生总有起落,只要能够熬过低谷,必然能够登顶山巅!”
宁远山一瞬不瞬地看着苏扬,死死抓住他的双肩,他希望,面前这个孩子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看着老人眼中的期盼和祝福,苏扬心下一阵触动。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头道:“爷爷放心,今日我苏扬被迫离开,他日定会风风光光的回来。陆家给我带来的磨难,我也会加倍奉还给他们!”
也不知是被那个故事给打动,还是被宁远山的期盼给打动,苏扬忽然感觉有些热血沸腾,对未来充满了斗志。
“好,这才是我刮目相看的孙女婿!”说到这,老人的眼睛有些朦脓了,一丝泪花闪过,也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无奈。
见时候不早,宁远山也不敢浪费时间,赶忙从储物石中拿出了一个包袱,递到苏扬面前,“这里有两百万两银票,给你逃亡之用。只要挨过几个月等荆王回来,必然能够为你撑腰。”
“两百万银票?”苏扬眼皮一跳,就算对于宁家来说,两百万应该也算是巨款了。别看宁家产业大,但同样开销也大,不仅要扶持其他族人,还要培养铁血卫和家将。能够直接拿出两百万,不得不让他感到震惊。
“拿去吧,我宁家好歹是个二流世家,这点银子算不了什么。”说完,老人又从身上取出了两件魂器,赫然是纯阳玉盾和百兽金钟!
“这两件魂器你也拿去,给你防身。虽然四品级别的百兽金钟你暂时用不了,但以后肯定能够用上。”
“不行!”苏扬慌忙摆手,银票也就算了,收下便收下了,但魂器可是老人实力的一部分,自己怎忍心剥夺?
“爷爷,你把魂器收回去,有银票就足够了。”
“拿着吧,作为长辈我也没有送过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