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空落马之后,便再也没有站起来,被乱马践踏而死。
旁边古木林红了双眼,更不顾性命地冲向荒奴大军。
宁卓下落不明凶多吉少,牛空又死在自己眼前,此时的古木林,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般,狂暴而又危险。
“我叫宁卓,最喜孙子。”
“我叫牛空,愿为关张。”
古木林大笑起来:“别人都怕我,我说你们两个新兵蛋子为何不怕,原来一个是谋圣,一个是战神。你们两个在我身边吧,若让我知道你们两个只会耍耍嘴皮子,看我不大耳刮子抽你们。”
古木林想起宁卓和牛空从军之时的事情,不由心中慨叹,一晃已然十余年了。自己也从历城那个青涩少年,成长为了一营指挥使。
古木林奋起神威,一杆长枪使得虎虎生风,顷刻间连杀五人。迷当看到,不禁大感头痛,自语道:“本以为奋威军拦截我那李自明如此难缠,宋军之中应该不多。谁知一生死相争,懦弱的宋人一个个都变成了顽石一般。”
拿仑利心中焦躁,对迷当说道:“迷当将军,可有妙策?咱们被拖在这里,一旦被人从背后夹击,定然全军覆没。我可不信城墙之上的稻草人能阻住宋军。”
迷当摇了摇头,叹道:“敌在前,我在后,若要突围,只能杀出去。所谓妙策,不过是在交战之前,依靠天时地利人和,能让胜算提高几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自然是谁更能杀,谁便赢了。”
“唉,不想宋军竟然有小路绕了过来。罢了,本王亲自冲锋,我荒奴兵强马壮,他们兵力不过与我们持平,难道还冲不出去么?”
说到此处,拿仑利向后看了看,只见山海关毫无动静,心中纳闷:“为何南面的宋军还未到来?莫非是被我们昨夜的突袭打怕了,此时看到关上稻草人,不敢进攻么?”
迷当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挺了挺刀:“不管南面宋军来不来,咱们定然是要冲出去的。宋人士气正盛,并无败相,待再战片刻,人死一些,宋人便不如我们草原上的人坚韧了。”
拿仑利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挥刀冲了出去。迷当跟着拿仑利冲锋。
旁边周岩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心中震惊。围住周岩的阵乃是荒奴上个时代最顶尖的三个人穷尽心力研究出来的,又怎会轻易便被周岩破掉?
若周岩在全盛时期,施展阵法的荒奴士兵功夫不高,自然能强行破开。不过周岩伤重未愈,又在关键时刻真气不足,此时只能遮挡片刻罢了。
赵仲远也已被阵法困住,不过相比起周岩来说,还算游刃有余,只是脱不开身罢了。不过,眼看周岩险象环生,赵仲远心中焦躁,数次要强行脱困,倒差点受了伤。
杜白本来也想跟着冲进来,被赵仲远喝止:“杀人,去搬救兵!”
杜白一愣,看到旁边手持着一个巨型长弓的肉霸,瞬间会意过来。杜白看武功如周岩和赵仲远尚且被困,自然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了,一咬牙,心中打定主意,冲向肉霸。
赵仲远和杜白本来是从关内过来的,荒奴士兵能反应过来困住赵仲远已属实不易,杜白转换目标,未冲着周岩冲过去,又有谁能看出来?
肉霸还在举着弓发愣,猛然间看到眼前多了一个人,举剑向自己刺来,大叫一声,来不及格挡,向后一滚,倒也堪堪避开。
杜白清啸一声,顺势一招老牛犁地,肉霸再躲不开,被一剑挑开了胸膛,颤抖几下,终于不动了。
杜白叫道:“赵大哥!周大哥!你们撑住,我去叫人!”
喊罢,杜白找到一匹无主的马,向着奋威军方向冲了过去。一路上见缝插针,又是从荒奴士兵身后冲出,倒也没遇到太多阻碍。倒是有一些大宋士兵,杀红了眼,给杜白制造了一些困难。
最终,杜白还是顺着战场边缘跑回了奋威军营寨之中。谁料营寨之中空无一人,杜白心中纳闷,想着莫非云将军未曾留人留意北面防止被夹击么?
杜白一时犯难。若战场之上已是所有人,征北军对抗荒奴已是捉襟见肘,若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去救援周岩和赵仲远,恐怕很难实现。
杜白此时只能寄希望于能寻到林勇、卫伦、胡烨和王庐东,几个人在大战场上并无多大的发挥之处,不过武林中人突击救人,想来也可一试。
念及此处,杜白心中一酸,暗暗祈祷,希望孔素素已寻了个安全的地方藏了起来。虽然杜白知道孔素素性子,自己在战场上,她若有机会,定然也要上战场上。
将杂念甩开,杜白调转马头,想要回到战场。突然耳边一阵风声,杜白眉头紧皱,一剑挡开偷袭的剑。
“杜老弟?”那人看清杜白的脸,失声叫道。
杜白也看清那人,原来是董瑜,身后还跟着一名军士,没有佩戴兵刃,反而背着两个箱子。杜白无暇叙旧,开门见山问道:“董大哥,人都去哪了?”
董瑜也长话短说:“整个过来了的征北军全部去与荒奴大军血战去了。本来李犇领着‘神枪’与我一同戒备北面,后来看战事吃紧,也向南去了。你的那些兄弟们还有未婚妻也在其中。”
杜白心中咯噔一声,向董瑜抱了抱拳,说道:“多谢。”而后也不多耽搁,拍马向南又去。
董瑜长叹一声,从身边的随军医师那里拿过药箱,叹道:“给林指挥使再用些安神的药剂吧。希望云将军他们都安然无恙。唉,即便受了重伤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