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啸唐>第二百二十五章 独在异乡为异客

洛怀和尚又连叹几声道:“比这惨的还有,当时的中原大地,是千里无人烟,白骨露于野,荒冢连成片,野狗不避人呢!”

“为什么野狗不避人呀?”

杨啸听他解释道:“野狗从来都没见过人,所以就不怕人!有句俗话说:‘初生牛犊不畏虎’,说得也是这个道理,当时中原大乱,各地军阀都来争夺,你争我夺,长期拉锯,中原百姓逃的逃亡的亡,谁还敢回家乡呀!”

“是啊,这么多年了,每每回想起那无边的苦难,自己竟亲身经历过,也是不尽的感慨呀!”

洛怀和尚感慨道:“家乡!家乡回不去,亲人,亲人无音信,是他们抛弃了我,还是我忘记了他们,我都不知道了,只是傻啦吧唧地活着,咳……当有人告诉我函谷关是在洛阳时,我就记下了这个名字,家乡在洛阳,就只能默默的记在心里了,一晃都一把年纪了……”

呜咽之声再起,一个大男人,尤其是一个出了家不入俗世的佛家弟子,想起家乡亲人竟失了声,那该是多么大的痛苦啊!

这时杨啸突然想起了许宣,那个摩尼教徒,当时眼泪汪汪的场面,多么相似的经历呀!自小离家,父母双亲杳无音信,跟随师父远离家乡,独守寂寞,太相似了。许宣他如今在哪里呀?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这首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就送给洛怀师父吧。若有朝一日中原战乱平息,你会回到洛阳家乡,也会寻到失散的亲人的。”

“但愿吧,此生恐无望矣!”听杨啸的口气中,他猜测到中原还在打仗,和尚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杨啸不能骗他回去,虽然眼下看着京洛之地风平浪静,歌舞升平,可此时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时,随时都会再起战争,并不亚于以前的残酷境况,甚至很有可能有恶魔契丹的加入,所以并未告知他详情!

夜风清凉,当杨啸与嘉丽走在麓山寺的林间小道上时,还会感觉些许凉意。

拓跋恒寻了一天的时机,才终于能被顺贤夫人彭佳单独诏见。为什么他不直接找楚王马希范呢?跟了马希范十几年的拓跋恒,怎能不知他的禀性,若论英武之姿,他有!绝对是仪表堂堂的伟男子,若论智谋善断,他却无!

自从马希范娶了彭氏,就越来越依赖于她,因为他被算的死死的,无论是家里的事儿,或是政务和军中的事儿,结果总是落于下风。因此他更加懒惰,不想去想那些烦心事,直接交于彭氏,自己只管下令实施。

拓跋恒等一干幕僚都知道,若遇大事,非彭氏顺贤夫人拍板决断,找谁都无用。这件事事关军国大事,更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所以要求单独面见顺贤夫人。

“拓跋学士,有何要紧之事,非独对不可呢?请坐下说吧。”

顺贤夫人彭佳正值盛年,精力相当充沛,面色红润,一双细眉凤目,射向人的目光总是显得那么威严。高额突颧,尖下颌,面容显得略长,若不是这一身凤冠霞披端坐于殿上,谁也不会想到她竟是楚国如今最有权势之人,因为她长得太男人化了,也就是没女人味儿或就是个丑女人。

但拓跋恒却不这样认为,他认为此相才是能掌乾坤,震天地之相,额高聪明智慧,颧突善断,控制欲强,细眉凤目,尖下颌,那不就是凤凰尊者的面相,再加上彭氏气度非凡,颇有王者风范,令王府内臣们都敬仰不已。

拓跋恒上前施礼毕,坐到宫女搬过来的长凳上,向上又恭了恭手道:“夫人,恒昨日按夫人的吩咐去见了唐使薛仁谦薛大鸿胪,谁料他昨夜又回访于我。恒在府中宴请于他,我们谈到当今天下的形势,有关我楚国的形势分析,恒以为很重要,特今日求见于夫人!”

彭氏听他说楚国的形势也很感兴趣,马上问道:“学士请讲!”

“恒不敢欺瞒,将一五一十地讲,臣以前从未分析到。他说当今天下,大唐朝廷军力最强,所以,吴越,闽,荆南和我楚都依附于大唐,但我楚之形势最为尴尬,与大唐中间隔着荆南,我楚又与近邻杨吴乃是死敌,一是吴找机会攻击于我,大唐将是鞭长莫及。”说到这里,拓跋恒抬头看了看彭氏的脸色,见她似有怒意,便停住不说了。

那顺贤夫人彭氏见他停下不言语,便弄怒斥道:“学士怎么能听他危言耸听呢,难道我堂堂楚国几十万兵马,还怕他杨吴不成,别听他一派胡言,待来日唐使上殿,本宫自会斥责于他,你且下去吧!”

“夫人请容恒说完!”

拓跋恒接言辩解道:“恒也是这样回斥他的,但他却不急不躁分析!”

大唐朝廷如今正厉兵秣马准备伐蜀,这东路军就驻扎在荆襄一带,声言孟蜀乃是背信弃义,裂土分疆,擅立为帝。占尽正义之言论,誓发正义之师讨之!而杨吴权臣徐知诰已囚禁吴主杨溥挟天子以令诸侯,随时就有篡位夺权的可能。若他篡立之后,为平国内舆论,很有可能对外兴兵来转移内部的矛盾。

这几句话说得彭氏连连点头,接过他的话道:“那孟蜀自然是背主自立,可要伐蜀谈何容易,想想康延孝怎么被灭的,夏鲁奇是怎么死的,那石敬瑭又是怎么兵败的,他们可都是一时名将啊!再说那赵廷隐,张业,李肇等孟蜀的柱石都还活着,只是那反叛的孟知祥一命呜呼了,这时伐蜀?哼哼,可能吗?”

“要说那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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