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君斩!”叶倾嫣看着千悒寒,眸中泪光闪动,却是烁烁生辉的说道。
默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低声喃喃道:“少主服下了青原的密药,可使人心跳呼吸停止,做于假死之用...”
默溟感觉,她这话说完,主子非是要灭了青原的!
千悒寒怔然,就这般看着醒来的叶倾嫣,愣在了原地。
在千悒寒震惊又夹杂着狂喜的目光中,叶倾嫣缓缓坐了起来。
她咬着唇瓣,也知自己做的过分,解释道:“君斩,我说过的,我们赌上一局!”
叶倾嫣看着千悒寒,眸中星光闪烁,皎洁点点,含笑道:“就赌我能否认出你来!”
话落,让叶倾嫣意外的,千悒寒竟是猛然将她拽进了怀中,双手用力,死死的将她禁锢在怀抱里,仿佛要将叶倾嫣与他合为一体。
他抱紧叶倾嫣,紧的叶倾嫣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哽咽着开口,却并非叶倾嫣以为的大怒。
“嫣儿,嫣儿,嫣儿!”
他又是叫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
“嫣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活着就好!嫣儿...嫣儿!”
嫣儿,你若死了,我该如何是好!
嫣儿,若不能再看到你,即便是与你一同去死,我也不会甘心。
“嫣儿...”
“嫣儿...”
千悒寒怕了!
真的怕了!
怕叶倾嫣离开自己,更怕自己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嫣儿,莫要再如此吓我了!嫣儿,莫要再离开我了!”
叶倾嫣心下一颤,如海浪潺潺,轻轻流过心尖,冲刷她心田所有,却留下了涩涩咸咸的海水,永远不曾干涸。
多年以后她才知道,她以为的,千悒寒对她的爱,并非是这潺潺溪流,宁静温和,而是汹涌无边的大海,吞噬万物。
叶倾嫣垂下眸子,轻声道:“君斩,我错了”。
从前便是这般,每每她做错了事情,面对盛怒却从不责怪她的君斩,她便只有认错的份。
奈何态度颇好,却屡次屡犯!
就在叶倾嫣想着,君斩会不会责怪自己之时,竟是突然感觉君斩的身子不稳,两人差点一起倒了下去。
“君斩!”
千悒寒晕了过去,若不是有叶倾嫣扶着,险些就倒在地上了。
两个时辰之后。
粼风山庄。
墨问站在千悒寒的床塌旁,探过脉像后说道:“元气损耗,倒不是什么大事,他内力深厚,不日便会恢复,可这晕倒...”
墨问叹息道:“是伤心过度所致!”
墨问有些无奈。
千悒寒是什么性子?
这般冷血无情的人,竟能为叶倾嫣这般,可见...爱之深!
八年前,千悒寒带着溟幽谷百余人去了凌祁,灭了凌祁皇室,自立摄政王,便将溟幽谷那百余人留在了凌祁,其中便有贴身保护的夜幽,溟幽谷的神医墨问。
稳定了凌祁的局势之后,千悒寒便带着青溟回了溟幽谷,准备后续之事,而夜幽和墨问则留在了凌祁,与慕容无月主持大局。
而回谷途中,途径景琰,他们的主子却在望星崖下救下了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最终被主子养在了溟幽谷,也成了他们的少主。
八年没有回谷,这女孩他们虽都知道,却是并未见过。
直到主子带着他们从凌祁来了景琰,第一次,他们见到了这名女子。
及笄的叶倾嫣美的不可方物,而从君斩待她的态度来看,他们心知,这女子将会是他们的女主子。
墨问十分喜欢叶倾嫣,貌美是其一,那性子之淡然,计谋之狠戾,皆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女主子。
墨问叹息道:“主子并无大碍,歇息一下便会醒来”。
说完,他摇着头走出了房间。
主子先欺骗少主在先,如今这般境地,也怪不得别人!
叶倾嫣在听到君斩是伤心过度时,心里暮然一疼。
更多的,是惊讶。
君斩...
竟是如此在意自己!
屋内再无别人,叶倾嫣走近千悒寒,坐在床榻一旁,眉目之中是深深的内疚与心疼。
回想着千悒寒那句:“嫣儿,不怕,我来陪你,可好?”
叶倾嫣便觉得心口之处微微发痛,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不去。
夜幕渐黑,千悒寒缓缓醒来,见自己正躺在凌霄阁,晕倒之前的事情也猛然想了起来。
嫣儿!
立刻起身,向外走去。
打开房门的那一霎那,便看见叶倾嫣披着狐绒大氅站在院子内,正背对着他微微仰头,似是在看着那冰冷的圆月。
叶倾嫣听见动静后回头,欣喜道:“君斩?”
随后她蹙眉,小跑过来关上房门,噘嘴道:“内力损耗,伤心过度,现在又穿着里衣出来,莫不是还想染上风寒?”
叶倾嫣扶着千悒寒回去坐好,拿来一个大氅披在千悒寒的身上,站在他身前帮他系上带子,心疼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她抬眸,眼中满是担忧:“墨神医说...你是伤心过度才会晕倒,君斩,你可怪我?”
她设了这么大的一个计,利用景心语,甚至连默溟都瞒着,便就是为了弄清楚,千悒寒与君斩,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只是眼下见千悒寒如此,她还是心疼不已,悔不当初。
可若是重来...
她依旧要知道千悒寒的身份!
眼下的叶倾嫣还未明白,她这般在意千悒寒与君斩的身份,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