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办正事,厉南凰终于坐上了回京之后,头一回好好赶路的马车。
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也是感慨万千。
再扭头看看满面愁容,低头想心事的大姐,厉南凰忍不住捅了捅身边的范玉昊。
说实话,她是真不理解这个时代的女人们。
厉南凰想安慰安慰厉安蓉,但是没法开口,生怕一开口就是离了吧。
谁知范玉昊只是冲她轻轻地摇摇头,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了。
我去!我怂你也怂?!
厉南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硬着头皮强行开口。
“大姐,别担心,一切等把那混蛋抓回将军府再说。”
“其实他从来没有赶我走,他只是什么事都不想管罢了……”
厉安蓉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满眼都是落寞和无奈。
这话说的厉南凰扭头,冲着范玉昊就是一记眼刀,吓得他一阵哆嗦,赶紧小心翼翼地作答。
“呃……身为男子,保护妻子本就是职责,光是不想管这一点,就该被责罚了。”
厉南凰撇了撇嘴,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算你识相,还有点自知之明!
要不是觉得你比那张桓有点能耐,就你们这两怂包,我今天就恨不得一起打死算了!
这边刚对范玉昊摆完脸色,一扭头,就对自家大姐和颜悦色起来。
“是啊!就该让那个混蛋受点教训,你今天可不要心软,一定要按我们之前计划好的,逼他跪着求你回去!”
“那他若是……”
厉安蓉心里还是没底,总担心出什么岔子。
这回不等厉南凰瞪自己,范玉昊就自己主动开口开解厉安蓉了。
“他若是不乖乖就范,恐怕这流云轩的账目能掏空他张家的家底。”
“就是,云楼公子的价钱可不便宜,见一面都不少钱,更何况是住他那儿?!”
厉南凰心眼可没那么好,这混蛋欺负大姐,还想不脱成皮?
李梦痕那个满肚子坏水的狗腿子,居然让莫忘去给张桓解围,那她还不把张桓带到牧云楼屋子去吗?
团儿知道了这事,还能放过张桓?
不天天五花大绑,吊起来打就不错了!
厉南凰简直就是团儿肚子里的蛔虫,还没去流云轩,就知道流云轩里的戏码了。
被莫忘骗到流云轩的张桓,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来的时候,还衣冠楚楚的,即便是忙着躲避大将军府二小姐厉安云的追杀,也没像现在这么丢脸过。
才进屋子,屁股还没坐热呢!
就被团儿一巴掌抽得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裤衩,结结实实地捆在椅子上任人宰割了。
未免他大喊大叫,影响自己胖揍他的心情,团儿还拿了块抹布塞了他一嘴。
“莫忘,李梦痕还交代啥了?能弄死他吗?”
团儿轻描淡写一句话,吓得张桓瞪着眼睛直哼哼。
感情这一屋子都是将军府一伙的呀,自己这好歹也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啊,死这种地方,还是光着的,死也死得不光彩呀!
莫忘看他吓的满头大汗,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回答团儿。
“不能!梦痕姐姐说,待会儿等你家小姐来的时候,要用的。”
“我家老大要用他?!他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啊!”
团儿刚才把他扒光的时候,就发现他钱袋里没几个钱,这怕是个要赊账的主吧?
厉南凰要用他什么东西?除了钱还有啥?
团儿用膝盖想都知道,大将军府的人要拿张桓开刀,杀鸡儆猴呢!
想了想,团儿掏出那把一直放在身上的薄暮寒蝉。
当着张桓的面,唰唰两刀下去,砍掉了他坐着的椅子的两条腿。
失去平衡的椅子瞬间前倾,张桓连人带椅子一起跪倒在地,一双膝盖生生撞在地上,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团儿慢悠悠地绕到凳子后面,抓着椅背,把张桓从地上拉起来。
“疼么?”
张桓点点头,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现在松手的话,你能再摔一次。一直这么玩,一定能把你弄成瘸子,玩不玩?”
张桓疯狂摇头,这有什么好玩的?!他才不要当瘸子!
“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的不好,我还摔,你看着办。”
张桓又是一阵疯狂点头,这就是将军府挖的大坑,他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了,还能反抗不成?!
这个团儿一看就是将军府的打手,问的问题恐怕也不会是家长里短。
唉,当日家中长辈突然对厉安蓉发难,比过去要过分许多,逼着她独自回将军府去,他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今日他沦落到此,又是毒打,又是拷问,恐怕不是普通的家宅争斗而已。
果然,团儿刚摘下张桓嘴里的破布,第一个问题就直戳事情真相。
“你们张府这个时候把我家老大的大姐赶回大将军府,到底想干嘛?”
“家父是户部侍郎,归属户部……”
张桓也不藏着掖着,反正这事起因不在他,他只是怂,懒得管家里的这些事情,可他又不是傻瓜,更不至于为了别人守口如瓶平白受罪。
可这话还没说完,团儿就急了,开始猛地摇晃椅子。
“不说人话是不是?!看我摔不死你!”
“哇……不要不要!就是我爹得听丞相的话,我觉得这事是丞相让我爹干的,不然我们张家怎么敢跟大将军府作对啊?!”
张桓彻底丢下他那官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