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孙清酒在门口等着,说是穗姑回来了。
萧瑾溪随即笑道,“穗姑回来了,你便躲在这里,这是有多怕她?”
“溪儿,不许胡闹,怕是有什么事吧?”萧老夫人倒是清醒得很。
若是穗姑简简单单的回来,定然会拽着孙清酒不放,怎么会让他在门口刻意等着?
孙清酒点点头,“您回了清竹园就知道了。”
清竹园内。
掠影面色微白的躬身行礼,“萧老夫人。”
对于这张面孔,萧老夫人并不陌生,“你不是……摄政王身边的亲随吗?”
“是!”掠影颔首,“奴婢掠影,为主上亲随,今日得穗姑相救,亦受了主上之命,前来将军府与萧老夫人传个消息。”
萧老夫人点点头,“你先进来。”
站在外头,多有不便。
“是!”掠影跟在萧老夫人身后,缓步朝着门内走去。
好在萧老夫人贪清静,院子里倒也没什么人,萧瑾溪进去之前,让仅存的奴才撤了,只让飞沫在门口守着,好好把风。
文鸢扶着萧老夫人坐下之后,便去了后堂沏茶。
“说吧!”萧老夫人开口。
萧瑾溪接过祖母的拄杖,静静的在旁站着。
“主上说,若小公子此番能安全,请萧老夫人能带他回老家去,以后别再留在陵安城。”这是掠影的第一句话。
“我萧家的事情,暂时轮不到你们摄政王府插手。”萧瑾溪撇撇嘴。
那可是她的宝贝侄儿,怎么能送走呢?
她不答应。
“溪儿,不许插嘴!”萧老夫人轻斥,转而又冲掠影道,“你继续说。”
掠影躬身,“其次,请萧老夫人一定要看紧宫中,摄政王府的消息,已经无法准确准时的送到主上手里,足见陵安城内已然出现了变故。”
这话倒是让萧老夫人身心一震,“你说什么?”
若是连摄政王府的消息都不能送出去,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皇帝!”萧老夫人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过来。
不由的心里喟叹,皇帝这是要自己找死吗?
“还有便是……”掠影身上伤势未愈,动作有些迟缓。
但见她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里头好似包裹着什么?瞧着……有些棱角。
东西被放在了桌案上,萧瑾溪担着心,“祖母,让我来吧!”
萧老夫人推开她,顾自去拆帕子,“不用了,慕容天涯不会动我这个老太婆,你哥也不会允许的。”
帕子被打开的瞬间,萧老夫人忽然扶着桌面,浑身剧颤的站起身来,“这、这是……”
“霞龙令!”掠影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哽咽之色,“主上说,这东西理该交给没有野心,绝不会祸害西梁之人,落在袁虎臣的手里,早晚会为西梁带来灭顶之灾!”
文鸢正端着茶从后面出来,听得霞龙令三个字,当即双手轻颤,滚烫的茶水差点倾翻,慌忙将杯盏放下,文鸢搀着萧老夫人重新落座,继而用帕子重新覆住霞龙令。
“难怪慕容天涯在北地停留这么久,难怪她一直不回来,却原来是为了袁虎臣手里的这块东西?”萧老夫人呼吸微促,“那袁虎臣岂能放过她?”
“主上已有心理准备。”掠影躬身,“主上说,北澜内乱,袁虎臣必定会着急,所以……若不趁这机会拿了霞龙令,以后就没机会靠近永孟州,更别提靠近袁虎臣。”
慕容天涯用自身作为饵,让袁虎臣将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而忽略了永孟州那边……暗卫成功的概率才能大大提升。
萧老夫人心神不定,“真的要留在将军府?”
“主上说,孩子都给你们了,还有什么不给的?”掠影说这话的时候,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萧瑾溪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老夫人一开始也不明白,然则下一刻,她忽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掠影,“瑾溪,你和大家都先下去,文鸢陪着我就是。”
“祖母?”萧瑾溪皱眉。
“你们在这里听到的每一句话,都给我咽下去,谁敢再吐出来,老婆子我……我一定不会放过谁!”萧老夫人难得这般冷戾。
萧瑾溪心肝一颤,当即行了礼,领着所有人出去。
孙清酒和穗姑面面相觑,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萧老夫人开口,自然是要遵从的。
一声叹息,文鸢走到门口守着。
“你把话说清楚。”萧老夫人颤抖着手,“孩子是摄政王府捡来的,还是抢来的?又或者……”
还要可能是……萧老夫人不敢相信,也不敢说,先帝挑选的摄政王继承人,怎么可能是??
“不知道萧老夫人可还记得,有一阵子,主上因为腿疾而在府中静养了大半年时间?”掠影上前两步,躬身轻问。
萧老夫人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大半年时间过去,先帝一定不会再重新启用慕容天涯,所以时间久了,谁都没再将心思留在慕容天涯府上。
毕竟当时,慕容天涯还只是个皇子,既未受封太子之位,先帝也没有表露出特别的意思。
“小公子,就是那时候出生的。”掠影低低的说。
萧老夫人伸手去端杯盏,听得这话,手一抖,杯盏怦然落地,刹那间摔得四分五裂。
“主上腿疾早就痊愈,为了这个孩子,便自己打断了腿,借着腿疾之名让孩子安然出生,先帝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