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凤的质问让耶律赞一时哑然,但事实的确如此,“回禀殿下的话,教主确有此命令。独孤教主命在下,截杀裴沈二人,诛杀叛徒宋君平,抢夺七签!”
他不会说谎,不会对自己的主子说谎。因为他是西蜀铁骑的一员,他是风雪营被段王爷亲命的扛纛人。尽管他现在身处摘日神教,做了摘日神教的左司一职,可他从来都未曾背叛过西蜀,未曾背叛过风雪营,未曾背叛过段琳琅。
之所以来到摘日神教,也全是段琳琅的安排。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会愿意离开西蜀,去那六羊山,跟了那魔头独孤傲。即便他有百般不愿意,但他还是来到了摘日神教。
军令难违,对于耶律赞来说,段琳琅的话,就是军令。
他不仅要加入摘日神教,还要尽心尽责的辅佐独孤傲,就向对待段琳琅一样的心来对待独孤傲。这同样也是段琳琅下的命令,他不懂为什么,因为他是一个士兵,一个臣子,一个粗人。
段云凤似乎隐约觉察到了事情的蹊跷,眯眼问道:“如果本世子现在说,这个人不能死,你会怎么样?”
耶律赞眉头紧锁,双手抱拳低下头道:“此番全是教主命令,还请殿下,不要为难末将。”
他没有回答段云凤就这么放过裴长卿,因为他不能。
或许也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段云凤懒散的伸了个懒腰说道:“诶呀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西蜀的将士哪里都好,就是太一根筋,转不动一样。罢了罢了,本世子也不为难你。不过耶律赞,你力气是大,抗得了大纛也不假。可你,真有本事杀得了这姓裴的?”
杀不杀得了?自然是杀不了。
几番交手,耶律赞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和裴长卿之间究竟差了多少。但即便清楚现实如何,耶律赞在领命的时候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可他明知道这会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为何还会领命?
或许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谁又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或许,他早就做好了像拓跋啸那样赴死的准备了。
段云凤仰视着比他要高出一头来的耶律赞,尽管耶律赞低着头,段云凤却还是要仰视他。段云凤转身走向裴长卿,伸出两根手指道:“姓裴的,二十两,让他三招。别下死手,再怎么说也是我西蜀的人。”
裴长卿笑笑握住他的手,又掰出来一根手指道:“六十两黄金,一招十两黄金。三十两的买命钱。”
段云凤不知是被气笑还是怎么的,连连点头道:“好,六十两黄金就六十两。记账!”
裴长卿两手抱肩上前几步,来到了耶律赞的面前才说道:“不急不急,打过了再记账也不迟。”
“耶律赞!”段云凤高声大喊道:“西蜀的汉子不屑以多欺少,你就和他一对一打!本世子可是给你争取了三招!你要是还打不赢就赶紧滚蛋!你要是答应了就赶紧给老子回西蜀去!”
三招,若是实力相差不大的两人,或许真有扭转局势的可能。段云凤不清楚两人究竟差了多少,可他们两人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这三招,对这场一对一单挑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影响,无非就是裴长卿应付耶律赞三招。
忽然一踢卜戟,卜戟在耶律赞手中转了一圈搭在手上。耶律赞神色凝重道:“殿下,你何时见过西蜀的男人需要别人来让?多些殿下好意,但这让末将三招,就还是算了吧!”
耶律赞纵身跳起,这一戟朝裴长卿面门砸来。裴长卿灵巧侧身,躲开这足以把石阶都敲碎的一击。这一戟还没完,耶律赞一震卜戟末端,卜戟从石阶上竟然一弹跳起,耶律赞横撩卜戟,裴长卿也只是后倾身子,轻巧躲过。然而耶律赞随卜戟力量转身,扬戟猛然拍了下去。
裴长卿不再躲闪,将揜日剑从腰间抽出,剑不出鞘,抬手挡住这落下的卜戟。裴长卿心中暗道,当初接下这耶律赞一招都会震得手掌发麻,如今倒是没了什么影响。莫非因为七签的缘故,我的功力有所长进不成?
耶律赞可不知道他此时想的什么,但是他很不高兴。他收戟后退两步,指着裴长卿质问道:“子,你为何不出剑!看不起我不成!?”
他这一喝才让裴长卿回过神来,连连说道:“这倒是你想多了,我可没有瞧不起你,我要是瞧不起你,也不会答应段云凤了。这赚钱的活,也不是什么钱都能赚的。我就是因为看的起你,才会让你三招。”
“好子我让你猖狂!”
卜戟猛地朝裴长卿刺来,裴长卿连连后退,耶律赞却步步紧逼。裴长卿一脚他在石阶边缘,险些就要栽下去,侧身一躲卜戟躲过这一刺,耶律赞转动手中卜戟一横,那卜戟如同镰刀一段朝裴长卿腰部敛来。裴长卿飞身跳起,一踏戟杆翻身跳到耶律赞的身后。耶律赞像是早有所预料一样,收戟握住戟首下端,反身朝裴长卿上撩而去。裴长卿还未落地,就见这么一手稍有惊讶。握住揜日剑正点在了卜戟刃上。借力一跳,又和耶律赞拉开了距离。
裴长卿竖起两根手指笑道:“两招了,还差最后一招。”
耶律赞不急不忙,长出一口气,拖动卜戟忽然跑了两步飞跳起来,两手拿戟朝裴长卿刺去,裴长卿转身一躲,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