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传出去了……想必这会儿正在运作……”师父道。
“我们今晚能知道结果吗?”
“能!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我们的人总会把消息传回来的……”
“怎么把消息传回来呢……”
“消息要从我们这出去,现在被人家看得死死的,很难……但是要传进来,那还不简单吗?我们这儿可是个茶肆,随便要进个人,他王家总不能拦着吧?”
“说的也是。”
吃罢晚饭之后,夜间的书场依旧很是火爆,主要体现在有一些没有买到今晚夜场票的人,吵嚷着想要进去……
居然还有人画了假票,而且混进去了……这画假票的居然画的惟妙惟肖,可以以假乱真,站在门口验票的小二居然没有发现这是假的,于是就把这人放进去了。
这些票都是对号入座的,所以每进去一个人,就会占掉一个座。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就闭门,小厮们到里面为客人添茶倒水、维持秩序……
廿二号座,就出现了问题。
前面来了一个人,都已经坐下了,过了一段时间,又来了一个,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就开始和占座的人理论,结果占座的拿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廿二号票。
如此,只能叫来验票的小厮。
那个小厮拿着两张票,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遍,竟然没有发现哪一张是真的,那一张是假的。
于是,先来的那位廿二号,吼叫道:“去把你们管事儿的叫来,怎么回事?一个座位,还能卖出两张票?你们银子想疯了吧?”
师父和苏小财就这样,被叫到了现场。
“鸟!直娘贼!腌臜泼才!滚!”师父连爆粗口,道:“还不快滚,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没点数吗?”
师父瞪圆了眼睛,鼻孔鼓得溜圆,幸亏他没胡子,要不然这会儿也正在吹胡子……师父骨架高大,光着头,浑身都是腱子肉,所以这会儿他发起怒来,完全是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
他的这个样子着实吓人,前面进来的那个廿二号,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连蹦带爬就跑了……
“哎呀,这位员外爷,对不住,对不住了!竟然有人画了假票,跑这来冒充,这人脑子里进了大粪!让您在这里心生不快,都是小人的错,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无妨!无妨!”
“给这位员外爷免费上一份香饮子,赔罪了!”
“是!”
就有小厮跑去做这个事儿,师父的这个举动当然赢得了其他听客的话赞誉……
“一切都是我们的不是,这一番闹腾,给大家带来了不快,对不住了!诸位能来小店捧场,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的天,我们一定努力侍奉……”师父向周围各位拱拱手,说道,“不耽误大家听书了,小人告退……”
“师父,您老人家这词整的不错呀?”苏小财边走边笑道。
“做生意嘛,笑脸相迎总是好的!”
“您怎么认出来,这两张票哪一张真,哪一张假呢?”
“嘿嘿,这个我也认不出来……”
“嗯?”
“可拿假票的那位,人我认识!”
“啊?”
“这位就是混进来给我们传递消息的!消息都在这张假票上……”
“可是这票,让伙计翻来覆去给看了个遍,上面没有什么消息呀!”
“廿二号,就是消息!”
“呃?”
“廿二,是个否字!”
“廿二,跟否字有什么关系?”
“连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在我五行门的密信字号中,否,这个字排到廿二号!”
“啊?这么先进?你的意思是,您自水里送出去的那封密信,竟然是用密信字号写的?别人即便是拿到了这封信,也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咦,你真是个聪明人,这事一点就透!”
“廿二号,否!”苏小财摇摇头道,“不会吧?意思是您安排的这个行动,失败了?”
“是,失败了!”
“问题出在哪里了呢?”
“看样子王家把这事儿,还真的当回事儿了!一定是王家出面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对祥符县施加了压力!
现在,无论有多少钱,这个关口还是打不通了!这天下有钱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有权的人更少!所以,权势能压倒人间的一切……
孩子啊,你的这两巴掌看来扇出大祸事来了……
前夜,你扇了人王家女婿的耳光,那木愣小子,打了人家的恶仆,结果你们安然无恙的,并没有人找你们的事儿……原本以为是送我们酒的那位贵人,差人替你挡下了事儿……
现在看来我们的预估是错误的!人家把这事儿记恨深了,他们当然不能明火执仗指挥恶仆,把你们打死了,所以就一直跟着你们,抓你们的死穴,一旦抓住,就是想把人置于死地!
这居心甚是歹毒!现在从他们的行事来看,他们想着用这一口,来咬死我们……
虽然大宋的律条还算比较宽容,唯独在谋逆和私造军械这种事儿上,比较严……”
师父,坐下来,拿过一壶酒,慢慢的喝着,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我们该如何破解?”苏小财直接问道。
“跑吧……总不能让人逮住,把我们拉去杀了头,或者发配充军吧?”师父无奈道,“你跑吧,这个事儿,为师留下来,扛了它……”
“瞧您说的,这事儿是我整出来的,我面对就是!
何况不就是放个爆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