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七为难的看了下沈末歌,她实在是不想在小辈面前说这些事情。
“娘,我去附近逛逛。”沈末歌见状善解人意的提出离开。
“去吧,午时回来我们一起在寺里用斋饭,寒山寺的斋饭可也是京城一绝。”
待得沈末歌出了门,沈氏阿莹才担忧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七听着好友的关心问话,委屈的情绪上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扶着沈氏阿莹的手,也不出声,就低低的啜泣起来。
“到底怎么了?子期欺负你了?”
沈氏阿莹急忙拿帕子帮她擦着眼泪。钟子期是若七的相公,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夫妇,感情甚好,不像自己是个姨太太,若七就是正室夫人,少年夫妻老来伴,说真的,有时候她也羡慕他们。
“他,他要娶平妻!”若七哭的简直要喘不过气来,她心里发苦。
“为何如此突然,没听到消息呀,或许是你弄错了呢。”娶平妻在耀国相当于再娶一个正妻了,这是非常隆重的大事,一般都会提前一个月通知宴请客人。
钟子期与若七的感情很好,沈氏阿莹实在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
“已经在准备宴请客人了,估计再过两天你就能收到帖子了。”
“怎么会这样.....”这实在是想不到。
“其实,也不是没有先兆了,自从我病后,无法服侍他,一开始他还好好的对待我,经常嘘寒问暖。可是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同样也适合夫妻,慢慢的,我们的感情就淡了,我在西山静养,他在这京城繁华地,怎会不被迷花眼呢。”若七满面垂泪。
沈氏阿莹听了,只觉得也有同样的苦味漫上心头。“是啊,说是真爱,其实,也都是那样。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淮阳已经长大,就算再娶平妻,也威胁不到他的地位。你在西山养病,就当眼不见心不烦算了。”淮阳是若七唯一的儿子,进入军中,现在已经是百户了。
“终究,是意难平。”山盟海誓还历历在目,怎能心如止水看他另寻新欢。
这边闺中好友久别重逢,难免多话,那边沈末歌从出来后便漫无目的的闲逛。
寒山寺风景好,各种花卉处处点缀。现在还没有到处都是水泥地的硬邦邦,连个墙壁角落也有顽强从缝隙里长出的不知名小花,秋风微微吹过,着实是惬意的很。
琉璃金瓦和红墙被郁郁葱葱的古树遮掩,走过红墙时,里面传来僧侣的念经声,混着悠扬的钟声,让人无比平静。
“我到处逛逛,你们不必随身服侍,难得出来,你们也可以到处看看。我累了自然会回去厢房。”沈末歌对众婢女道。
“是。”婢女领命退下,沈末歌往远处看去。从寺庙后隐隐露出一片红色的一角,似是枫叶。
她一向喜爱这种红红火火的树木,大概是骨子里性子冷清,反而更爱这种热闹的颜色。
兜兜转转,看近实远,也走了有小十分钟才找到那片红色的源头。从热闹处,也渐渐走到了冷清处。
这里似乎是寺庙的后山,背后全是红的如火如荼的枫树,美的不可胜收。
沈末歌痴迷的看着这片红,慢慢往林中深处走去,秋风旋转着枫叶,纷纷扬扬从她的眼前,肩膀,身后飘过。她有点感觉自己成了枫树中的精灵。逛了不一会儿,就感觉有点困乏,但是又实在舍不得这美丽的景色,沈末歌找了棵几人合抱才能抱住的老树,靠在树根,打算在这个安静的美景中小憩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沈末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声音似乎是从老树后面传来。
“顾将军,我敬你是一条汉子,连你的埋骨之地都选了个风景好的地方,一般人可没有这待遇。”说话的人语气肯定,仿佛他话里的人已经是他刀下亡魂。
没有回复的声音,刀剑相击的声音传来。似是直接动手了。
等待的每一秒钟都是度妙如年,沈末歌脸色清冷,绷得紧紧的,只觉得这一小会已过了千年万年。
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撞击到了她靠着的这棵树,树身都颤了几下。接着,一个人头骷碌碌的从她的旁边滚过,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还吐着血沫。看到她,抽风机一般张嘴说着什么,但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张了两下就断气死的不能再死了。
沈末歌瞳孔一缩,紧紧咬着牙关,但还是抑制不住有些微微的颤抖。
接着,一把剑也甩在了她的旁边,她的眼角余光似乎还看见了一截断手。
她一向不信神佛,但在这时,心里忽然涌出了一股强烈的祈祷,如果能让她逃过这一劫,她愿意天天三柱清香供奉诸天神佛。但是显然的,临时抱佛脚,佛祖并不会因此而庇护她。
她只觉得一阵风掠过,原先在树后打斗的,有一人变成了在她面前。来人似乎看见她也非常惊讶,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下,但是一下子又恢复了一片黝黑。
接着几个黑衣人追了上来,居然还是群殴!
大概是太过紧张,沈末歌居然能看见前面的人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不耐烦的忽然发现,男子似乎一直缠着那些黑衣人,不让他们回头看。但是显然,心有余力不足。
谁能告诉我,轻功这种东西不是反苹果引力科学吗?为什么我居然亲眼看见那些人飞起来打了?
感觉男子似乎没有想要让她做牺牲品的想法,沈末歌又冷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想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