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坤辉将擦桌布一甩，气得说不出话。
向姈茹脑袋有些疼，衣服都没脱，裹着被子靠在床头，严望川叩门进来，放下杯子，也不说话，两人相顾无言。
他就这么在床头站着……
盯着她，一瞬不瞬。
耳根泛红。
向姈茹也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闷，过了好久，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水要凉了。”
当真是个闷葫芦。
………
向晚莹和沐阳睿出发去国外是12月31号一早，三个多小时飞机，到那边正好可以吃中饭。
三天两夜。
向姈茹帮她收拾了不少行李，生怕她去那边冻着。
“太多了，五哥都给我准备好了。”向晚莹觉得行李太多，有些累赘，出去几天，还得托运行李，费时费力。
“你怎么能事事依赖人家，这么麻烦他，你也好意思？”
向晚莹咋舌。
就是没好意思直说：他在追我，肯定殷勤啊。
临行前，向姈茹还不停叮嘱她，要听话别给沐阳睿惹事。
向坤辉则塞了张银行卡给她，“好好玩，也要注意安全。”
“谢谢舅舅。”向晚莹也不客气。
倒是严望川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了句，“好好玩，注意沐阳睿。”
向晚莹身子一僵，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着点头。
等向晚莹上车后，还一脸狐疑，严叔干嘛要让她提防五哥？
……
而此刻国外雪场
陆哲和阿德提前一天到这里，30号夜里十一点多酒店，洗漱完已是夜里一点多。
阿德生活完全能自理，陆哲一个劲儿夸他懂事。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就崩溃了……
一看闹钟五点半……
他的房间响起了木鱼声，还有咿咿呀呀的念经声。
之前上飞机安检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谁特么出来旅游带个木鱼，好嘛！他应该那时候就把这破木鱼丢在机场的。
“阿德，你在干吗？这么早你不困吗？”陆哲努力保持微笑，强忍着想要将他扔出窗户的冲动。
“做早课，我昨晚和你说了啊，你也同意了，陆叔叔，您睡吧，我还要念一个小时，你不用陪着我。”
“我……”陆哲把刚要蹦出的一个脏字又被吞了回去，在孩子面前不能说脏话。
昨晚阿德确实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哪会儿困得不行，脑子晕乎乎的，况且他哪里知道，他是来真的啊。
“您快睡吧，天还没亮。”阿德一脸天真。
陆哲抓狂：你也知道天没亮啊。
“你这样我有点睡不着啊。”陆哲性子直，直接就问了，意思就是他打扰他了。
阿德眨了眨眼，“那说明你还不困，我以前困得时候，站着都能睡着，你现在躺在床上还不想睡，说明还是不够困。”
陆哲仰面躺在床上，他想剖腹自尽。
沐阳睿，你是不是故意派这个小和尚来搞我的？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孙悟空那么怕唐僧了，这真能念死人啊。
………
12月31日，经过多日灰霾的雾色，云城难得是个艳阳天。
向姈茹站在门口，目送沐阳睿车离开，才不舍得转身准备进屋，冬日的眼光落在身上，不觉得有暖意，寒风吹来，冻得她打个哆嗦，正打算进屋，就被人叫住了……
“姈茹。”严望川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冷着脸，不知要干嘛？
向坤辉自觉地先进了屋。
“怎么了？”明天元旦放假，今天是最后一个工作日，她约了林锋去交割财产。
还有几套房子要过户，估计要忙一天。
严望川迟疑片刻，走到自己车边，打开副驾车门，从里面抱出了一束玫瑰。
向姈茹的脸登时一阵臊得慌。
她不是什么小姑娘了，又离过婚，不再年轻，这把年纪忽然被人追求，她心底也有些异样。
向坤辉站在窗边，看到严望川捧出一束玫瑰花，低头拨弄着刻刀，可算是开窍了。
他要是再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就真的想一把飞刀射过去。
弄死他得了。
活该孤独终老。
其实严望川是瞧不上沐阳睿的，觉得他心思重，老奸巨猾，但是那天他送了一束白茶，向姈茹一直抱着，那模样分明是喜欢的。
他抱着玫瑰走到她面前，把花递给她，“送你。”
向姈茹站在原地，有些囧。
面前这人板着一张脸，若不是怀里抱着花，她还以为是来催债的。
“谢谢。”隔了数秒，向姈茹还是伸手把花接了过去。
“这个。”严望川又从口袋摸出一个丝绒盒子，上面还印着严氏珠宝的字样。
“这个我真不能收。”严记珠宝只做高端定制，他家的东西，最便宜的都是几万。
“不喜欢？”
严望川蹙眉。
沐阳睿这小子的话果然不能信。
他思忖了半天，还是打电话问了沐阳睿，如何才能让她开心，毕竟沐阳睿吃火锅那天，确实哄得她高兴。
沐阳睿说，没有女人不喜欢鲜花珠宝的。
这小子果然是在坑自己？
严望川第一次送礼物，就被拒绝，此刻心情复杂，呈现在脸上，更是冷意肃杀。
他站在那里，攥着盒子，浑身凉意渗人。
“也不是不喜欢，太贵重了，这花我收了。”
“不贵。”严望川纠正。
“这个我真不能要。”这些日子本就麻烦他，向姈茹哪好意思拿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