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然心乱如麻,打电话去警局打听,却发现母亲并没有被抓进警局。
父亲死了,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父亲对他的爱一直有所保留,父亲对母亲,却从未真正去爱过,小时候,很多次都看到母亲在无数个夜里陪着他睡时,母亲会在漆黑的夜里无声默默流泪,对于父亲,他其实恨大于爱,所以,他从小就苦心读书,十五岁时便踏入公司从基层做起,他想要超越父亲,取缔父亲,然后掌控整个祁氏。
向父亲证明,哪怕他不受父亲的喜欢,他也一样能走上事业的巅峰,取缔父亲的位置,让父亲仰望他,无可奈何他。
如今,祁氏如何运作他早就一清二楚,虽然在祁氏,他只是三把手,父亲是一把手,但这么些年来他掌管着亚洲那么多家门店的运作,从未出过纰漏,祁氏就算突然没了父亲,只要有他在,祁氏就会照常运转的。
那小野种马上就会回来了,虽然小野种的身世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但是,他一直坚信,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尤其是这几年来,那小野种对他和母亲说话时,总让他和母亲感受到小野种的话语里似乎意有所指。似乎祁亦盛那小杂种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
所以,母亲这近几年来,才会越发的忌惮祁亦盛,越发的想要让他尽快掌控祁氏,这才会让母亲在这一次,没有和他商量一声,便自作主张的犯蠢亲手去杀了父亲,杀人也罢了,可却蠢的留下了把柄。
不管心里在恼怒母亲,但对母亲的爱,却让他坚决不会让母亲落在祁亦盛的手里。
若是祁亦盛真知道了身世,等到祁亦盛回来,母亲一定会有性命之忧的,毕竟祁亦盛那小杂种,当年经历了两次绑架事故后,便精神分裂成了一个十足的疯子,在十岁时,就能极其凶残的活生生咬死两个女佣。
疯子不可怕。
但变态且会杀人的疯子,就会极其可怕。
阴沉着脸迅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秦恒志,你把我妈藏哪里去了?”
“……呵,当然是藏到了你找不到的地方,大少爷,夫人谋害了先生,怎么?你想包庇她?还是说,在背后指使夫人谋害先生的主谋是你?”
“秦……恒……志,呵呵呵,你很好,很好……”咬牙切齿的反常笑声,听到人心里一阵阵发寒。
嘟嘟——
祁慕然挂掉了电话。
俊朗硬挺的阴沉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深吸了一口气后,拨通了得力下属的电话。
“立刻,马上把秦恒志全家老小全都给我绑了。”
……
两个小时后。
祁慕然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秦恒志在医院祁封鸣出事后,在他绑走了祁夫人时,便把家人早就全部转移到隐蔽的安全地方了,让祁慕然的人扑了个空。
八个小时。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于祁少和萧玖两人来说,确是那么的备受煎熬。
一个外公成了植物人。
另一个父亲被母亲给谋杀害死了。
两人情绪都不高,草草吃了点飞机餐后,萧玖想了想,还是趁祁少不注意时一掌击晕了对方,冯苟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点儿惊掉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
“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安心睡几个小时回去后才有精力面对一切。”
冯苟顿时就不说话了。
顾未在后座看着前面发生了的一切,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憋闷难受,余光瞄到始终扭头避开她的媚儿时,插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指习惯性的摩挲着关掉的手机。
面对萧玖和祁少的亲密互动时,他心中憋闷。
可面对媚儿始终回避他的态度时,他心中却空落落的,有心悸,有愧疚,有担心,有莫名的失落。
众人的情绪都不高,有人沉睡,有人发呆。
当飞机终于抵达华国的d都市国际机场时,祁少一手紧紧握住萧玖的手,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接下来我会很忙很忙,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们电话联系。”
萧玖心里一紧。
祁亦盛越是如此不动声色,她便感到越发担心。
“我外公病情现在稳定,等会儿我想和你去一趟医院,然后再去看望外公。”
“……好。”祁少的唇角动了动,可却怎么都扯不出一丝笑意来。
只是紧握着萧玖的手,力道再次紧了紧,萧玖被捏的有点疼,不过却没有出声,片刻后,祁少才反应过来,看着被他用力捏得萧玖的手指都粘连在一起了,默默的双手捂住萧玖的手,慢慢的按摩着。
看着这样的祁少,萧玖一时之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亲生母亲把亲身父亲给弄死了,作为儿子的祁亦盛夹在父母中间,会有多么的难过。
一下飞机,萧玖和祁少以及冯苟便坐上了秦恒志派来的接机司机,一路狂奔直达医院。
越是靠近重症监护室,祁少的疾步行走的双腿便越发抖动得厉害,双拳死死的紧握着,压抑着快要爆发出来的愤怒和恐惧。
听到脚步声,秦恒志从重症监护室冲了出来,一看到祁少完好无损的朝他走来,瞬间泪崩了。
“祁少,祁少你可回来了……”如此令人高兴的一幕,期盼已久的祁先生却终究没有等到亲眼见证这一刻。
“秦叔。”
“祁少,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胡乱的抹了一把泪,秦恒志急忙迎了上去,当看到祁少身旁对萧玖时,礼貌的点了点头:“萧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