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所谓的老丈人,大舅子们来干涉他的工作,干涉他的人生,动辄就来高高在上的评判他,再也没有骄纵傲慢霸道的妻子对他的一言一行,对他的吃穿用度来指指点点的批评。
想到大儿子,虽然觉得对大儿子顾未很抱歉,可他大半辈子都已经耗在了刘家,被刘家压迫了大半辈子,后半辈子,他想要舒坦自在的活着。
顾未已经长大了,已经娶妻了,也用不着他过多操心。
他有远儿那个激灵活泼孺慕他的儿子,他有温柔笑意青春活力的小妻子。
深吸了一口气,顾迟一脸获得新生般的露出解脱的笑意。
而刘沁芳则拿着离婚证,整个人好似失了魂一般的慢步游荡了出去,若不是司机眼疾手快,刘沁芳差点就被车子给撞了。
“夫人,你,你没事吧?”司机很是担忧的看着曾经高贵过,娇蛮过,最后变的疯癫的夫人。
顾迟也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心中一跳,疾步走到刘沁芳身边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破口大骂:“刘沁芳,你眼睛长来究竟是干什么的?你是猪吗?那么大的车,开的那么快的一辆车看过来,你还往上撞,你猪脑子吗?”
刘沁芳一言不发,目光空洞的望向顾迟的方向,好似在看顾迟,又好似眼里什么都没有。
顾迟被刘沁芳这反常的情绪惊得心中烦躁,亏得刚才刘沁芳刚才没有出事,要不然,刘家人肯定对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刚要开口,却不料刘沁芳朝他走了过来,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伸手捏住了他的领带。
“你领带又歪了,我帮你系好,别再胡乱扯它了,走出去会被人笑话你失了仪态的。”刘沁芳神情柔和,但却目光依旧空洞,一脸的嗔怪之色唠唠叨叨的说着,似乎就和从前顾迟夫妻恩来相处时那一般,似乎那整理领带的动作,也只是平日里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那一般。
司机瞬间感到浑身毛骨悚然,又感到有点心酸。
顾迟则瞬间寒了脸,一把挥开刘沁芳的手:“刘沁芳,现在我们都离婚了,我顾迟,已经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了,所以,我就算是丢人,也丢不到你刘沁芳和刘家人的身上去。”
刘沁芳空洞的眸子瞬间慢慢有了色彩,焦距终于对上顾迟时,这才自嘲的嘲讽道:“是啊,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没有关系了。”
看着刘沁芳身子摇摇欲坠离开的背影,顾迟重重的喘着粗气,对司机道:“你送她回去,我等下打车离开。”
司机急忙应声:“好的,首长。”
刘沁芳被司机送回去,顾迟则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小三代婷婷的住处。
谁知道刚走进公寓的小区,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凄厉嚎哭之声。
顾迟心里一颤,脸色大变的急忙飞奔了过去,小区草坪处,有三三两两的人似乎想要靠近什么,可却又一脸的惊恐的不敢靠近,顾迟急忙冲了过去,当看到小区的草坪里那浑身是血,一脸痛苦的小身子不断抽搐的儿子,看着那个如同小兔子般柔弱可爱的女人此刻同样浑身是血的跪倒在儿子的身旁,双手慌乱的试图捂住正在不断从儿子脖子处涌出来的大量鲜血时,这一幕刺激得顾迟身子一晃,眼前一黑,亏得一旁的人看到他状态不对,这才急忙给伸手搀扶住。
“先生,你怎么了?”小区里一年轻男子搀扶着顾迟,声音充满关切的询问着。
顾迟慌乱的推开搀扶他的男子,满脸悲戚的跌跌撞撞冲向草坪。
顾迟却不知道,在他背后刚才搀扶他的那个男子,此刻看着他的背影,那诡异的得逞笑容。
代婷婷此刻绝望得都快要疯了,看着那刺目的鲜血不断的从儿子的脖子处涌出,她从来不知道,小小的身子里面,居然会有那么的血可以流出来。
她上次已经被切除了子宫,她已经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远儿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没有了远儿,她,她应该怎么办?
死死捂住远儿的脖子,满脸是血的呼唤祈求着。
“远儿,远儿你醒醒,妈妈在这里,你爸爸很快就来了,你快睁开眼,快呀。”
“医生,医生怎么还不到,医生在哪里,帮帮我,帮帮我的孩子。”
一个几乎快要被吓傻了中年妇女被冲过来的顾迟撞了一下后,这才回过神来,急忙道:“我刚才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了,告诉了医生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是在小区里被大型犬给咬了的,你再等等,医生肯定很快就会来的。”
远儿被狗咬了?
怎么会被狗给咬了?
为什么会这么巧?
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的事情被远儿给遇上了?
一定不会是巧合的,一定不会的。
顾迟脑子里此刻各种念头都有,可此刻已经来不及去深究究竟是不是巧合这个问题,他只想让他儿子活下来,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刚才打电话的妇人却忘记了,刚才她只对急救电话说了小区有孩子被大型犬给咬住了脖子大量失血,却在慌乱之时,却忘记了报出这里的小区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另一名年轻女子一看惊恐又愤怒的看着草坪里应该没什么机会救回来的孩子,怒声发泄道:“吓死我了,差点吓死我了。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