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说实在的,有那么一秒钟,当我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脑子里面是蒙的。因为我已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自然对它也只能是久违了的感觉。
不过此时终归算是二次重生吧?所以再任凭我以前怎样抗拒这个东西,在这样一个人生关键的时候,还是不应该有那么多抵触情绪吧,所以我竟然没有多说什么,就算是默认了。
然后就听到门“吱呀”一声,莺儿出去了。
好吧,那其余的就放着让本剑客自己来。虽然我搞不懂这莺儿平日里几乎什么都帮我弄,临了了却丢下让我自己解决最后一关,具体究竟是个何意?不过想想人家肯定也有人家的理由所在,原本麻烦人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此时又还有什么理由搪塞呢。
于是本剑客坐在那里,深深呼吸了一口,再没有多去考虑什么,就抬手直接解开了敷在眼睛上的白绫。
我轻轻的动了动眼皮,慢慢睁了下眼睛,眼前的光线淡淡的、有点暗,但却也很舒适和适应。这原本也是尧旭安排好的,之所以要在夜晚进行而不是白天,就是怕白天的光线会刺伤刚刚复苏过来的眼睛、、、
按照尧旭的说法,那帮人趁着风沙往我眼睛里扬进了一把叫做“花茚”的剧毒,这玩意基本会在十分钟内损坏人的眼球,继而随着时间流逝,形成愈来愈厉害的伤害,直到最后将整个眼球毁为两个空洞、、、
尽管本剑客这些年也算是见识过各类骇人听闻大场面的了,但听闻此处时却还是大吃了一惊。我不知道尧旭具体是用了怎样的方法挽救了我的眼睛,这是人神医的专业领域所在,打听的太仔细也不是很好吧?反正我只知道,也就我被送来的时间还算及时,不然一切怕是回天无术、、、
因此,我就打从心底里更加感谢我那黑影子朋友的仗义与义气!
话不多说,且说此时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约莫用几秒钟的时间适应了下,眼前的光线就比先前明亮了许多,眼睛也完全跟以往一样,没有任何不舒服,也或者说,我很有可能因祸得福,因为往日里我常常风里来雨里去的折腾,有时就未免让眼睛受伤,有点或疼或痒偶尔视物不清什么的不舒服,但此时,那些眼疾仿佛通通都不存在了一般,反正我是感觉到格外的眼清目明,眼眶里舒服惬意的不能再舒服。
于是我便看到那面直立着的大铜镜里的自己。一张清丽绝世的脸,两弯似蹙非蹙的眉,一双且喜且悲的眸,一棱悬胆下一张似说还休的唇。按理说,只仅仅凭着这张面容的话,就已经可以称得上美到不可方物,更何况还有那满头披散的青丝、修长细腻的颈、以及白衣掩映下玲珑剔透的锁骨、修长苗条且凸凹有致的身材、、、
这是谁啊?可是,这是我吗?
我静静的看着镜子里超凡脱俗、不染尘埃的女子,突然想要苦笑。怎么我自己这些年来都从不以为我是个女的,而此时我却实实在在、完全就变成了一个女的呢?原来世人嘴里的传说的确有它几分道理啊!的确是美、美到了骨头里。只是,这样的美,于我来讲,又有何用?我留着这样的美,又能做些什么?好像以我剑客的身份,并不是那么需要。
于是便粗粗浏览了一下身体上的伤疤,果不其然,如莺儿描述,竟是通体肌肤雪白细腻,完全没有肉眼可见的瘢痕。
可是,其实就算多几个伤疤又怎样呢?就算满脸疤痕,我已经毁容或面目全非,我都并不那么在乎。
其实一切我都不在乎,只要还好端端活着、没有缺了胳膊或少了腿,但凡眼睛还能正常视物、嘴巴还能讲话吃饭,还能打架杀人,做我的剑客凌清冽便好,这曾是我多次对神医尧旭的提议以及请求,因为我着实熬不住那些闲来无事只能吃闲饭养病的日子,所以想要游说他,只要觉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尽情的放我归去。
只可惜尧旭每次只静静的听完,继而淡淡一笑罢了:“不可不可,千万不可。你自己有些什么稀奇古怪不珍惜自己的想法,我倒是不能管得太宽,只是,你也断不能随意毁灭了我的名号啊,你说是与不是?”
外的温和稳重、字字中肯。
于是我张了张嘴巴,竟然无言以对。说实在的,做什么得有做什么的规矩,就比如我这种做剑客的,当然不修边幅潇洒来去惯了,但人家做神医的,却也的确不能不顾自己的生意啊!要不然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就这么毁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几番挣扎,我最终还是决定耐着性子配合就是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又怎能因为自己的急躁与私心恩将仇报呢?
所以一切就顺理成章的进行到了此时。话说我将自己验收完毕之后,见窗外月色正好,再加上一颗早就扑腾不止激昂飞跃的小心脏作祟,于是便顺手拿起我早已想念了多时、几乎每日都抱在怀里抚摸的宝剑“墨清”,拉开房门便一头冲入了外面的夜色中。
一切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陌生,找一下原因,大概是近来眼睛虽看不见,但却也摸索着在这院子里来去惯了,所以感觉上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是一处几乎被绿色植物环绕包围的院落,总计连厅带房也就三四间的样子,房屋不多,院子也不是特别宽敞,但却均带着一种古色古香的雅致气息,让人看一眼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与舒适,整个空间都萦绕在一种淡淡的草药香味里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