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朔风凌冽>37幻境

这些当然只是我目前的设想,但谁说过假象就不会是事实呢?比如我先前已经通过她房内的石洞可以直通那个极阴之地避乌,就大胆猜测出她很有可能不只是一个人这么简单,不也立马就应验了吗?

所以剑客毕竟是剑客,走南闯北经历多了,还是可以称得上见多识广的。

只此时问出这个问题后,她却一脸的茫然:“玉衍?你是说,哪个?”

“哦,这样啊...”

我略有点泄气,却又立马重新打起来希望。天知道我那位自小“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同门师兄,玉衍到底是不是他的真名?毕竟凭着人家后来体现出来那一肚子的坏水和心思,比方会有几个假名这样的小事来讲,简直不要忒芝麻。所以我思索了一下,继而指了指她的床头:“那么这把笛子的主人呢?告诉我他在哪?”

“哦!原来你说这个啊...”

焉姬转头去仔细看了两眼,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只是我曾经遇到的一个幻术师遗留下来的东西,在我眼里并没什么与众不同,所以当时只是顺手将它...”

“幻术师?那么?”我心头一紧,眼见得那焉姬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所以也不知是该有了几分希望还是些许失望。

“是的,他的幻术的确有几分特色,但对于我来讲并没什么吸引力,因为我追寻的只是...”

“你追寻的只是一种熟悉的感觉,你试图通过幻术唤醒你内心深处的记忆,或者说,那里其实藏着一个人?”

我打断了她的话语,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说实话,我其实对她的一切并没有那么的感兴趣,若不是因为这支竹笛,很有可能我觉得麻烦说走便走了,早就说了,我并非多般高尚的人,更何况她本身是一只尤,非要将人家一切挖个一清二楚,并不见得结果就一定是好事。

但就目前来讲的话,很显然,她已是将我当做知音或能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一般,并没有就此结束话题的意思。

“是的,你说的很对。你能想象一个每天睡在别人怀里的女人,但凡有梦、但凡有点记忆,就全部都是有关漫山遍野的芍药花吗?那里总是存在一个影子,他寄托着我全部的感觉和希望,但却也仅此而已,因为无论我怎样的努力,始终找寻不到他真实的存在...”

“所以你不爱韦集。但他却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所以这世上之事可能从来未有公平之说。”

“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某天真的找到了,又能如何?”

“至少我可以知道我到底是谁?就算我此时是只尤,那么以前...”

“好的,明白了,理解。或许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帮助你,但不是现在...也许你也可以试着走出这间宫殿,去外面看看,比如,宁国。”

最后我还是打算顺着第三条石道继续探寻进去,因为我问焉姬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到底对韦集做了些什么?”

她说:“只是对他下了情蛊,让他可以一切皆以我为重。”

而她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当面指示她这么做。这却也并不奇怪,因为她毕竟只是一只尤,就像她原本没有自己的思想与灵魂一般,在被重新赋予生命的那一刻,同时也被人操控了思想,就像距我们再若干年的后世现代社会里,一台机器被设定了程序那样。

而后再旁敲侧击的问起关于她床下的三条石道时,她却也只是一头茫然、前言不着后语,很显然,这也只属于她的程序设定之内,很有可能她到底有没进去、几时进去,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我此时再踏入这第三道石洞的时候,显得有点义不容辞。毕竟再多大的难题,也还是需要自己去搞清楚才好,不然你还能指望一只没有记忆的尤能帮你多少?

所以此时的我,在经历了与石道内的石阵箭雨搏斗之后,终于立在石道深处第九个转弯处这道看上去很是阴森恐怖的石门跟前,抬眼望去,这石门高大威严的有些可怕,让我在瞬间有种到了鬼门关的感觉。而之所以说它阴森恐怖,很大原因可能因为它的造型,除了那些萦绕它周边不肯散开的深蓝色雾气外,门身上更是雕了无数条蟒蛇,也不知是因为雕工过于惟妙惟肖还是配合着光线幽暗、连带那深蓝色迷雾的作用,反正此时站在我这个方位,怎么看怎么都感觉那些蛇像是活的一样在蜿蜒游动,尤其其中有一些还“丝丝”吐着信子,真让人莫名有种汗毛倒竖之感。

不过好在我对于内功修习中的“措置裕如、昂昂自若”领会的很是不错,明白越是眼前事物会令人心乱如麻的时刻,越是要凝神定气的在无数眼花缭乱中找到自我,所以还是很快就使自己平静了下来,坦然自若的走了过去,按照“乱中有序、中心为正”的破解之法,选定最中间那条巨蟒的头颅,伸手去左右各旋转三下,而后随着“轰”的一声,那石门就慢慢打了开来。只是日后再明白过来当时的情景时,还是未免感叹真正是好险不险啊!因为那门其实也实属玄术高手所设的局,一旦有个心智不宁什么的,那些蛇便会立即一拥而上,直接让你当场毙命。更何况后面还有个伸手开门的步骤,我当时是亲眼所见那些巨蟒就缠绕于我纤细的胳膊之上,更有一些已张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朝我扑了过来,但我却只是闭上了眼睛,是的,不去看它乃为一切根本,因为它们只是幻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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