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他,嘴角轻扯,露出一丝似欣慰又似嘲讽的弧度,
“万事顺心?老七你的心意不错,可是,总有一些人干一些事,让朕顺心不了。”
魏王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些许关切的神色,他也不站起来,而是用膝盖往前爬行两步,
“父皇,你可是在为粥棚的百姓中毒一事烦心?”
“嗯。老七你既然也知道,便吧,你觉得这事是谁做的?”皇上面色平静地问道,只是看着魏王的眼神透着一股子的幽深。
“父皇,儿臣哪能知道是谁做的这事,抓凶手这种活还要交给刑部大理寺才行啊。”
魏王笑地有些赧然,好似因为无法为父皇分忧而觉得愧疚,
“不过,年底出了这等事,想必是有人宣泄不满吧。”
“不满?对朕的不满?”皇上冷哼一声,“给无辜百姓下毒,可真够心狠手辣的,这是没心没肺还是藐视朕,从而向朕挑衅!”
魏王闻言,心猛的一颤,有股凉意从心底涌出来,让他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重话,他隐约有种是父皇故意给他听的。
可是,下毒一事,他做的十分隐秘,父皇不该知道的。
魏王心神变幻间,不断地安慰自己,然后慢慢地镇定了下来,露出气愤地神色,
“父皇别生气,那贼人怎么敢藐视皇权呢,更不敢向父皇挑衅。
儿臣想着,这应该是有人看安王妃不过眼或是陈丞相得罪什么人,才会有下毒的事,让无辜百姓遭受牵连。”
“你这么,是不怪罪幕后黑手,反而要怪罪安王妃和陈丞相了?”皇上微微眯眼,不怒自威地问道。
“儿,儿臣没这个意思。”魏王连忙摇头否认,“儿臣只是在揣测凶手的意图罢了。
而且,安王妃和陈丞相一心救治百姓,安抚百姓,归拢民心,大可功过相抵了,确实不能再责备他们了。”
皇上轻哼一声,又问他,“那你觉得对于那幕后元凶,又该怎么处置才好呢?”
“抓住后,自然按律处置,下毒残害百姓,即便没有死亡,也该派其流放三千里。”魏王道。
“那你,皇子犯法,可与庶民同罪?”皇上又问。
魏王听闻,脸刷一下白了,他猛地仰头看向皇上,眼神中透着惊惧,害怕,恐慌,还有一丝丝侥幸,
“父,父皇,我朝律法规定,皇子犯法,当交给宗人府关押,三司会审,是否会判同罪,端看父皇的意思。”
“哦?这么,你是想在宗人府过年了?”皇上道。
魏王再也无法支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他绝望地愣了片刻,才似乎想起来求饶,
“父皇,儿臣错了!儿臣错了!还请父皇饶恕儿臣这一回,儿臣知道父皇看重安王和蜀王,太嫉妒了!
就一时糊涂干出了这事,儿臣真的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皇上终于起身,来到他身前,然后抬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肩膀,将魏王再次踹趴下,怒喝道,
“你一时糊涂,就能定下来这么周密的计划,就能将自己给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