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是弟子所抄写的经文,还请师父过目。”
江凡生拿过来,粗略翻看一遍,微微点头道:“不错,看起来你是用心了的。”
随后,他面色有些严厉道:“为师也曾心魔大起过,也曾明知是错而犯下错事过,人孰能无错?”
卢建生重重叩首道:“弟子保证,绝不再犯。”
江凡生将手上的经文收起,道:“你要记住,你身负重任,有些事情,根本不容许有任何犯错的余地,也不可能有丝毫的感情用事。
所以,你若再犯一次,我将你逐出师门,再犯两次,我将亲自清理门户。
现在,你且走出府门,低头在东城走上一圈,再回来复命。我便授你真正的仙家术法。”
卢建生惊讶地抬头:“师父……我……容我换身衣服可好?”
江凡生摇头道:“不必,就这样出去。”
卢建生回府以后,连写了三天三夜的经书,别说换衣服了,甚至连饭都没有吃。
纵然他的身躯已经超过凡人,可仍然有些坚持不住。
尤其是他身上的道袍仍旧是遍布鲜血,这可让他如何敢走出府门。
江凡生弹指将一粒丹药放到他的面前:“若是你坚持不住,可服下此物。”
卢建生再叩首,随后拿起丹药,缓缓走了出去。
这些日子,确实是如同江凡生所说,侯府上下静悄悄的,但墙外却极为喧闹,似乎不少人在寻找相府的入口,不过却没有官兵进入府里。
现在,门外到是静悄悄的,可能那些官兵早已离去了,只能听到街边偶尔的叫卖声。
卢建生松了口气,看来至少不会他一出门就被抓起来,现在他的身体情况极差,若不是有江凡生赐下的丹药,恐怕都没有信心走出百丈。
卢建生推开屋门,缓缓走了出去,外面的阳光极其刺眼,他不由得抬手遮了一下。
就是这简单的动作,道袍上就有些许凝固的红色血块落了下来,砸到他的鼻子上。
街上的行人见空白处忽然多出一个脏兮兮的人来,不由惊呆了。
仔细看去,这人衣衫的脏东西竟然是血斑,除了衣衫以外,甚至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也有血块凝固。
“这是……这是卢家少爷,卢建生!”
街坊很快就认出了他的面目,毕竟卢建生在这条街上也是无人不知。
“听说,相府里的事情就是他做下的,那个惨啊……死了好多人。”
“这有什么惨的,相府里的人作恶多端,死了也是活该!”
“这卢建生也算是为国除了一害……”
卢建生虽然步履蹒跚,但耳朵仍然极为灵敏,他听到周围百姓的议论,心里不由有些放松。
看来,自己虽然一时冲动,杀了不少人,但其实百姓还是认同自己的。
“卢老弟,你杀了丞相,可是为民除害啊。来来来,快来喝一碗稀粥,这可是刚做的,趁热喝……”
路边店铺里的大婶忽然满脸笑容的端出一碗肉粥,递到卢建生面前。
这粥店里的大婶他也熟识,醉酒之余路过此处,经常喝上一碗白粥醒酒。
此人也是极为热心,自己醉倒在店里还会托人把自己背回府上。
卢建生望着慢慢一碗肉粥,喉头不由动了两下,他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只是喝过一些水而已。
“那……那就多谢大妈了。”
卢建生接过碗,迟疑了片刻,想想师父似乎也没说不让自己路上吃东西,便心安理得的喝起粥来。
粥的味道并不好,大婶放糖有些多了,还有些腻,但是卢建生还是不顾滚烫一口喝光了。
“多……多谢。”
“来来来,要不要再喝一碗?”
那大婶又端来一碗肉粥,笑眯眯地看着卢建生。
不知为何,卢建生忽然觉得一向和蔼的大婶脸色有些扭曲,下意识地就拒绝了。
“不必了,我师父还等着我……嘶……”
卢建生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他只觉得腹下忽然绞痛无比,忍不住捂住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
只听那大婶的声音传来:“都别跟我抢,他是我药倒的,这万两黄金是我的……”
“老婆,还好我们这里还有些剩下的耗子药,只是这家伙武艺高强,我听说这等武林高手,都有内功,毒药都能逼出来。”
“说的也是,保险起见,先把他头割下来,也作价三千金。”
“哎,我这就去拿刀。”
卢建生勉强抬起头来。只见那大婶手里拿着跟擀面杖,站在卢建生面前,还在那里大吼大叫:“此人是我抓到的!你再往前一步老娘就跟你拼命……”
卢建生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和蔼可亲的大婶,一直有不错的人缘,对谁都很好。
可为什么竟然会拿药暗害自己,而且还要把自己杀掉。
难道仅仅是为了那些金子么,难道这些金子能比得上良心吗?
虽然毒药极为猛烈,但是早已修行过的卢建生也不至于动弹不得,他从兜里摸出江凡生交给他的丹药,张口吞服。
一股澎湃的灵气充斥全身,卢建生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地,三天来的疲惫和饥渴都消失不见,反而觉得精力充沛。
灵气原本就是天地之精,修道之人借此才可健康长寿,能避寒暑,卢建生服下丹药后同样有这种效果。
不仅如此,连腹下的剧痛都逐渐消失,卢建生缓缓从地上站起,他抬手就下意识地想要扼住背对自己大吵的大婶的脖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