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平稳,但车内江凡生的内心却并不平静。
从上车开始,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毕竟才十二岁,自己的生活忽然经历了如此大的变化,怎么也不可能平静下来。
他拿起包裹,打开其中一个玉盒,玉盒里是穿上红绳的白色玉牌,但太阳已经落下,周围一片漆黑,他看不清玉牌上刻着什么,用手摸起来有许多花纹,还刻着字。
另一个玉盒里是一株有些枯黄的草,江凡生并不通医术,不知道这是什么草。不过玉盒里还夹着一张薄纸,应当是草药的说明。
爹如此郑重的把这株草药收好,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江凡生把包裹仔细的找了一遍,果然,并没有任何东西了,爹最后留给自己的,只有两个玉盒,和一堆送给别人的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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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到了,请下车。”
车夫把江凡生惊醒了,他的眼睛还有些红肿,有些迷茫。
那个士兵把另一个包裹交给江凡生:“大人,巡抚大人交代,这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让您随身携带,片刻不离。”
江凡生知道,里面就是昨天晚上的官袍绶带。
“哎呦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巡抚大人的心腹赵忠,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面前的大门推开,一个略显肥胖的男人带着几个手下走了出来。
虽然这个人穿着便服,但赵忠依旧不敢怠慢:“末将拜见州牧大人,大人,甲胄在身,不便行礼。心腹什么的,是大人说笑了,末将不过是大人账下的一员副将而已。”
“说吧,什么事?”
赵忠把坏里的书信递上:“大人,请过目。”
那个男人拆开了信,粗略看了一遍,随后呵呵笑道。
“哎呀,巡抚大人真是见外,不就是送个人么,这种事,随便找个小厮就行了,还劳烦赵将亲自跑一趟。”
“末将不敢,人和信已经带到,末将该回去复命了。”
说罢,赵忠对那个男人和江凡生施了一礼,翻身上马离开了。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
“小兄弟,你家大人是谁?”
江凡生默不作声。
“大人,这就是个小孩儿,你这么小心做什么?”旁边有人说道。
“王闵,你脑子坏了?没看到赵忠对这个小孩儿行礼么?这小孩儿肯定有来历,说不定就是朝廷里哪位大官的亲戚,大皇子正争夺太子之位,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能不谨慎一些。”
“是,是下官失言了。”
“王闵,你去把这个小兄弟带下去,让他好好休息,吃点东西,反正路途遥远,也不急在一时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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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心里有什么打算?属下这就去办。”
王闵和青州牧姜乔正在一间屋子里密谋着什么。
“你去让那个内线去通知羊角山的山匪,就说今日傍晚,我会送一批货去京城。”
“这……这是何意思?”
“哈哈……”姜乔得意的笑道:“自然是把这个小孩儿送去死了。”
王闵吓了一跳:“啊。大人,您不是说,怕他背后……”
“他背后的人,对我来说价值会有青州巡抚高么?况且,我这个计策,也不会得罪这小孩背后的人。”
“嗯……下官愚钝,这……这是何意啊?”
“王闵,你还要多历练历练啊。从信中来看,这小孩儿对巡抚极为重要,甚至不惜用我的把柄威胁我。所以如果这个小孩死了呢?”
王闵回过神来了:“所以,巡抚大人可能会发兵清剿山贼。”
“不错,巡抚虽然手握兵权,但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他擅自调动的话,嘿嘿,我就可以在朝堂之上参他一本,犯此大过,谁都保不住他!这样,我父亲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把青州兵权收到手中,我们姜家总领青州军政大全,这里就是我的天下!我想做什么事情也不会处处掣肘。”
“巡抚那厮总和大人作对,要是能除掉当然最好,可是……万一巡抚忍住没有发兵呢?”
“哼哼,”姜乔得意地说道:“就算是没有发兵,那个小孩儿背后的人自然会对因为巡抚办事不利,而对他失去信任。我到希望他背后的人来头越大越好,这样,说不定我父亲运作一下,能把他逼到大皇子的阵营中来。”
“大人高明,下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王闵趁机大拍马屁。
姜乔听起来也觉得十分受用:“呵呵,巡抚大人不过是贫寒出身,又哪里斗得过我呢,我不过略施小计,他就必须乖乖的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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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正在低头阅读文书,赵忠走了进来:“大人,您交给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巡抚点点头,继续批改文书。
赵忠忍不住道:“大人,姜乔那厮处处和您作对,他把持官道,凡是咱们的人,一律在路上悄悄杀掉,您已经因为没有及时传递军情而被皇上责怪了许多次了。上书参他也像是大海沉针,没有任何回音,您真的放心把那个小孩儿交给姜乔?不怕他背后作梗?”
巡抚放下文书,沉声道:“我自然希望他从中作梗,把那个孩子杀了最好。”
“啊?这……那个孩子可是大人您师傅的孩子啊,您怎么……”
巡抚摆摆手:“养子而已,并不是亲子,况且,我已经答应师傅了,为了保国泰民安,我必然不惜任何代价!姜乔这家伙,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仗着父亲的威势作威作福,这次,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