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宗族的制药坊里。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团黑烟升腾而起。
这一声响,好像是一个信号似的。
紧接着“嘭、嘭、嘭”的声响不断。
整个制药坊里,瞬间被黑烟笼罩……
“咳咳咳,族长,咱们为什么不直接让正哥儿过来,咱们这样没头没脑地试验,到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来啊?”
制药房的负责人齐泰平,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向族长齐泰祥抱怨着。
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齐正已经能够成功地炼制出来新型的伤药了,为什么族长还要找人不分昼夜地重新试验!
直接让齐正过来教他们,或者是直接让齐正来炼制,不是更省事吗?
齐泰祥心里也在懊悔着,他以为自己在齐正制药时从头看到尾,自认为已经已经将步骤和药材都记住了,随便找个炼药师就能炼制出来。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地拒绝齐泰和。
因为他觉得,就算没有了齐正,他照样可以将新伤药研制出来,无非是耗费些原药材罢了。
可谁能想到,已经三天了,就算是按照他提供的方法步骤,这些制药房的炼药师傅,竟然还是不能摸到新伤药的门道,他们按照步骤,连一半的药材没有加完,就会炸炉了。
可他看齐正在炼药的时候,分明是很轻松的,为什么到了这些人这里,就这么的难了呢!
与其说齐泰祥不愿意向齐正求助的,倒不如说他不想向齐泰和低头,因为低头了,他就要将齐泰和所要的龙涎草双手奉出。
“让他们好好的炼制,谁先炼制出来了,我有重赏!”
齐泰祥看了看乌烟瘴气的制药坊,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要去求齐泰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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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正重又搬回了药王山。
他在家里住了一天,族长齐泰祥果然如他预料的那样,并没有找来。
随后齐堂便告诉他了打听来的消息:族长召集了所有制药坊里的炼药师,想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齐正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虽然早料到了会这样,但族长这样做,还是让他感到心冷。
次日一早,齐正就搬回了药王山去住。
临走前,齐幻告诉他,用不了几天,齐泰祥就会上山去找他,要他到时候想好要怎么说。
齐正对此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当初他按照齐幻的指点炼制的时候,几乎没遇到什么困难,既然齐泰祥已经看到了他炼药的全过程,自然会告诉那些炼药师。
齐氏宗族制药房的炼药师们,哪一个不比他经验丰富手法娴熟?
不过,既然表妹都说了,他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齐泰祥找上药王山的时候,齐正恰好炼制出了一炉新的特效伤药出来。
他这几日心中有事,一直不能静下心来,唯有在炼药的时候,能够让他感到心平气和。
所以,每当他感到浮躁的时候,就会到制药房里炼几炉药出来,也不仅仅是炼制特效伤药,其他的药他也会炼上一些。
而齐正也惊奇地发现,自从齐幻指导了他炼药时的一些小技巧之后,他炼药时的成功率,竟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好几倍。
“忙着呢,正哥儿!”
齐泰祥跟齐正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尴尬。
“族长,您来了!”
齐正恭恭敬敬地朝齐泰祥行礼,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满。
齐泰祥干笑了几声,说道:“那啥,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情想要找你!”
齐正道:“族长请讲!”
齐泰祥道:“你也知道,族里跟军中签订了契书,之后大周军中伤药的供应,就由我们齐家来做,供应的伤药,就是你之前炼制的那种。正哥儿,我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这事关乎到咱们整个齐家的生存大计,所以族中决定,就由你来负责这些伤药的炼制,你觉得怎么样?”
齐泰祥算盘打得很好,让齐正负责这些伤药的炼制,到时候如果他自己炼制的量上不去,族中提出让他教会其他人炼制,就合情合理了。
齐正拱手道:“族长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偶尔炼制出了一种药罢了,哪里敢跟族中制药坊里的那些炼药师相比,族长刚刚也说了,这是关乎到整个齐家的生存大计,我怎敢担此重任,族长还是另择人选担此重任吧!”
齐泰祥一噎。
齐正这话乍一听很像是在谦虚,但在心中有鬼的齐泰祥听来,却完全变了个味儿。
齐泰祥厚着脸皮跟齐正说了好久,齐正倒是礼数周全,但就是不答应去制药坊中负责炼制新伤药。
齐泰祥知道症结的所在,只得悻悻地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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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泰和再次见到齐泰祥的时候,重重地“哼”了一声。
“大哥,忙着呢?”齐泰祥讪笑着说道。
齐泰和冷着脸道:“族长这次大驾光临,有何贵干?莫不是良心发现,来送龙涎草了?”
齐泰祥能做齐家的族长,周旋于各家各族之间,自然是能做屈伸自如的,所以,面对齐泰和的嘲讽,他神色自然地说道:“大哥这话说的,不就是龙涎草吗,虽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很贵重,但再怎么贵重,能有君兰妹妹的命贵重?大哥放心,若龙涎草真能救君兰妹妹的命,我绝对会二话不说的拿出来!”
“族长此话可是当真?”
虽然明知道齐泰祥是为了什么才服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