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一次又一次的挽留,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一次又一次的试探。
明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却依旧不肯放弃,丢了自己的尊严,也丢了自己的坚持。
可事到如今,她还有尊严吗?
想到当初桑雅跪下祈求自己的模样,那时候她用怜悯鄙夷的眼神,看着那个深陷爱情无法自拔的女人,觉得她是那样的可怜,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感情,抛弃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而如今的自己,又何尝不是第二个桑雅,甚至于,比桑雅还要执拗,还要可怜。
桑雅至少明白,自己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价值,有没有坚持的意义,可她,却连自己接下来到底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放弃吗?
不,就算出卖灵魂,就算低声下气,就算抛开所有尊严,她也不打算就此放弃。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一个真正的答案。
“国您怎么了!”
远处,一个侍卫急匆匆赶了过来,震骇地望着脸色苍白如冰,口吐鲜血的夜墨邪。
一身白衣的男子,胸前的衣襟,彷如落梅点点,红得触目惊心,那纤瘦颀长的身姿,也失了往日的风度,变得摇摇欲坠。
在这些侍卫眼中,这身怀窥探过去将来之能的男子,就如九天的神祗一般,凛然高雅,不可侵犯。
他的人,应该也如神仙一般,与天同寿。
此刻这般狼狈脆弱的模样,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侍卫想上前搀扶,却总觉得,眼前这人是一抹洁白无瑕的冰雪,不是她们这些粗人,能够触碰的。
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不知到底该不该上前,很是犹豫。
夜墨邪却因脚下不稳,伸手扶住了那侍卫顿在半空的手臂。
侍卫倒抽了一口冷气,满眼都是受宠若惊的讶异。
夜墨邪自然也不想伸手去借助对方来稳住身形,但他此刻,的确需要他人的帮助。
身体的力气像被全部抽离,心口痛得宛如刀割。
以为自己能忍得住,可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智。
没想到凡事一和那个少女牵扯上,向来冷静的自己,也会失了分寸。
或许,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吧。
随意擦拭掉唇角的血迹,他抬头看向那名侍卫:“无妨,练功岔了气而已。”
那侍卫不知信了没信,但他眼中还是一片担忧:“国师,要不还是禀报陛下吧,您这伤看起来不轻,陛下身边有随行御医,您……”
他缓缓放开那侍卫的手,站直身体:“本座说了不用,怎么,你这是要违逆本座的命令?”
男子虽依旧脸色苍白,弱不胜风,可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气势,即使不怎么强烈,却依然令人不寒而栗。
侍卫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道:“不,不,属下不敢。”
“区区小伤,本座不想让陛下担心,此时若有半点泄露,本座为你是问。”
“国师放心,此事属下定然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