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罗。
一下飞机,一股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
穿着羽绒服的苏笛没有感觉到很热,虽然跟当地人的穿着比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一月的埃及依旧阳光明媚,只是温度没有想象中的高。
虽然戴了先生给的翻译器,但苏笛心里还是没底。
直到飞机降落,她发现听当地人说话毫无障碍,自己试着跟当地人交流,人家也能完全听得懂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会议本身中规中矩,无非是媒体融合一类的老生常谈。
苏笛用手撑住头,昏昏欲睡。
睡眼迷离中,一双金瞳眨了眨。
苏笛打了个激灵,精神了很多。
自己是不是病了?
回头要问问先生,穿越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下午参观埃及博物馆。
位于尼罗河东岸,解放广场附近的埃及博物馆,是世界着名博物馆,收藏了很多知名的文物,例如图坦卡蒙法老金面具等纯金制品,灿烂炫目。
苏笛的艺术细胞不算充裕,平时对博物馆艺术馆并不太感兴趣,但跟着萧程去欧洲的时间,萧程给她介绍了很多相关知识,让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
加上翻译器的功劳,听着讲解员讲解毫无障碍,也兴致勃勃了起来。
埃博内琳琅满目的展出物品,初见惊艳,然而沉浸在一片金灿灿的物品中时间久了,那种惊艳磨平了很多,加上埃博建筑比较古老,保护的措施也不是很到位,除了少数几个如图坦卡蒙的黄金面具那样珍贵的文物放置在玻璃罩中之外,大部分文物都暴露在人们面前。
与这些文物的价值相比,埃博的设施本身倒显得相形见绌了。
埃及无数法老和王后,看多了留下的物品,难免有些审美疲劳。
倒是法老王和王后身边的黑猫,引起了苏笛的注意。
埃及神话里,女神贝斯特被描绘成猫头人身的女人,后来猫也成了神,据说能够转移灵魂,在古埃及,杀死猫是会被处以死刑的,埋葬的时候也会做成木乃伊。
埃及就出土过2000多年前的猫木乃伊,有几十万只,仅仅是猫墓地的一个。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埃及考古学家在刚打开的一座四千年前的古墓的时候,守在墓里的是一只早已绝种的猫。
关于黑猫,有太多的传说,而在埃及,黑猫的形象随处可见,在文物琳琅满目的埃博并不算稀有物品,因此并没有用玻璃罩,而是就直接矗立在那里。直立的耳朵,耳内侧镀了一层金,还戴着一个金耳环,脖子上围了几层黄金项链。
电影《木乃伊归来》里面,就有这种黑猫。
苏笛盯着黑猫,虽然眼睛也是黑色的,跟身体的材料并无不同,但总觉得跟记忆中的金瞳渐渐重合。
似乎有某种催眠功效,身旁的嘈杂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笛忽然发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
刚才还热闹的博物馆,忽然安静下来。
人都去哪了?
看看时间,并不是自己睡着了或者到了夜晚,像《博物馆奇妙夜》那样,里面的文物活了过来。
明明还是下午,为什么会如此安静?
苏笛有些慌乱,埃博这样大的空间里,那些高大的石头材料的展览品就那样站在身旁,偌大的空间内只有她一个人,这让她有种恐惧感,关于古代埃及的种种神话传说一股脑地袭来,她想逃,腿却死死地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苏笛全身都僵在那里。
用眼角余光溜了一下四周,好在博物馆的展览品没有活过来。
图坦卡蒙的金面具依然好好地放在玻璃柜里,躺在不远处地上的法老石像也安然地躺在那里,没有站起来的迹象,其他小器物也都稳稳地立在原来的位置。
苏笛稍稍松了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错觉。
然而她低头,黑猫雕像的眼睛眨了一下。
苏笛挑了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跟身体的材料融为一体的黑色眼睛,仅仅是在面部做了两个凹进去的眼眶而已,两个深一点在雕塑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有眨眼睛的错觉?
苏笛向后移了移脚步,发现自己能动了,迅速奔跑起来。
跑着跑着,感觉有些不对。
撞到了人。
“哎呀,小心。”
苏笛站住,抬头,一个络腮胡子大叔,不满地看着她,似乎对她这种在博物馆奔跑的行为很不理解。
周围人声不知何时回来了。
苏笛看看四周,依旧游人如织,不远处的媒体参会团依然在导游的讲解下参观着。
一切如常。
难道自己刚才恍惚了?
还是这几天太累了?
苏笛又回到黑猫雕像那里,盯着黑猫的眼睛。
然而这一次,黑猫的眼睛一动不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一个雕像而已。
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苏笛甩甩头,跟着媒体团走去。
在她走过之后,黑猫雕像的眼珠,向她走过的方向移动了一下。
飞船内。
这两天小白发现他家先生的节奏变得很慢。
似乎什么都不做的时间增多了。
确切说,是盯着飞船的显示屏思索的时间多了。
先生这几天有点烦。
显示屏显示,检测到了一个时空漩涡的碎片。
应该在很久远的时代,久远到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分析测算出来。
困扰他的不只这一件事,还有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