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水。”樱桃似乎对这个称呼并不以为然。
感受到了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苏笛的异样,樱桃冲苏笛笑笑,“别这种表情嘛,我们是不一样的啊,你就想在蟑螂眼里,是不是觉得同类特别可爱,人类反而很恐怖?你觉得小水是怪物,是对你们人类而言的,对我而言,它只是个宠物,跟你的项坠一样。”
遇到这种不同物种的问题,跟外星人争论是没有什么结果的,更何况苏笛的体力也不允许。
苏笛看向樱桃的脖子,空空如也。记得先生说过,樱桃把那个变态怪物变成了项链。
“它怎么了?需要来看病?不会失控了吧?可是医院又解决不了它的问题。”
樱桃摇摇头,“你说对了一半,它确实失控了,但不是来看病。”
“它不会,在医院的水里横冲直撞吧,这本来都是病人,那你要想想办法啊!先生知道么?”
苏笛接连问下去,又开始喘息。
该死的,看来自己真的要去看医生,打吊瓶才好。
“他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我不想再麻烦他。”
“他自己出什么事了?感觉你们都神秘兮兮的,怎么回事啊?”
没等到樱桃回答,医院的广播传来叫号的声音,苏笛看了看手里的号码牌,是自己前一个了。
“到你了吗?喏,我扶你进去吧。”
樱桃说着,搀扶着苏笛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苏笛还是奇怪为什么樱桃会这么好心,但脖子上的手环项链并没有给她任何暗示,自从从伦敦回来,苏笛就对手环信任有加,手环的安分也说明樱桃对自己没有敌意,至少现在没有。
“你还没说,你那个怪物,到底怎么失控了,到医院来干什么?”
苏笛盯着排队有序、座位上满是患者的医院走廊,悄声说。
“好像在传播什么东西。”樱桃说。
“你怎么知道?”
“这是它失控前告诉我的,具体原因,它也说不清楚。”
“它还会失控?它本来就很反人类好吗?这没准就是本性暴露了。”想起那个怪物做的事情,苏笛忿忿地说。
“我说了我能控制它,但这一次,很意外。”
“它本来就以戾气为食,被你收服之后呢?改好了?”
“我发现你跟先生很像,都爱讽刺。”
从前的先生。
苏笛在心里说,现在的先生,温柔得很。
然而樱桃这样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脖子上的项链忽然震动了起来。
这个震动显然不是真对樱桃的。
莫非,有危险?
樱桃也感受到了异样,看着苏笛,又看了看诊室外面的队伍。
“怎么了?”苏笛低声问。
没有回应。
护士已经在催促苏笛了。
苏笛只好和樱桃一起进来。
“感冒,几天了?这是你一起来的姐姐吧?体温有点高啊,先去查个血吧。”护士看了看苏笛的体温计,随意说,似乎对这种症状司空见惯。
樱桃乖巧地接过医生开的验血单,冲着苏笛眨了眨左眼,默认了苏笛姐姐这个身份。
头昏昏沉沉的苏笛无心跟樱桃计较,她更担心刚才手环的强烈反应到底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只一阵,就消失了?
抽血有点疼,苏笛坐在那里,等着化验结果。
“这两天急诊有几个很奇怪的病例。”
验血的护士刚刚说的话还在苏笛耳边响着。
“是啊,说是症状明显,但查不出原因,也是奇怪了,别再来一次传染病吧。”
“不会,顶多是流感,注意高烧隔离应该就好了。”
“可是送来的病人据说没有发热。”
“是吗?”
“确实奇怪。”
苏笛还想再听下去,无奈已经听到医生叫自己的名字了。
化验结果出来得这么快吗?
苏笛不想让樱桃跟着她进来,可是樱桃非要跟着,以苏笛现在的体力也无法跟樱桃说什么,只好由她去了。
医生凝视着化验结果,双眉紧锁,能看出口罩下面的脸应该非常严肃。
“怎么了?她不会得了绝症要死了吧?”樱桃问。
苏笛翻了个白眼,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迫切得到肯定答案一样。
“不是,没有那么严重,就是有点奇怪,可能是仪器出了点问题,你的血液里有一些奇怪的元素,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
“啊?”
这个说法让苏笛始料未及。
“什么意思?我得了某种罕见病?要死了?无法医治?”
从来没想过电视剧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苏笛有些紧张,虽然她不怕死,但她害怕死得痛苦。
“还不能这么说,你现在……”
医生的话没说完,诊室门口已经有人冲了进来。
后面跟着护士的喊声:“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是说等叫号的吗?还没到你呢啊!”
冲进来的人对着医生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已经重重地倒在地上。
这是一个很壮的汉子,看上去有两百多斤,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水,从汉子的鼻子里喷出来,顺着脖子流淌下来,一直流到地上。
由于不是血迹,医生和护士并没有特别惊慌,镇定地检查着各种特征。
汉子并无大碍,呼吸也正常。
医生皱眉,看来最近的奇怪病症有点多。
担架床的滚轮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