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公司的地下大厅里。
先生的手表发出一闪一闪的蓝光,像一眨一眨的眼睛,显示着在茫茫宇宙中探索到来自母星科技的亲切。
先生却并不感到亲切。
他已经猜到了促成这一切的人,从引导苏笛找到他开始,到外星怪物、噬光者。
那个人给苏笛的手环太有辨识度。
来自无为之境的流光双环。
传闻流光双环有两个,佩戴母环者可以将子环者瞬间传送到某个地点,甚至某个时间。
这种设备只有监视危害极大的对象时才会用上,危机情况启动传送,以阻止整个时间线的延续。
而这些只是听闻而已,自他出生以来,从未使用过,他也没有见过,甚至怀疑流光双环的真实性,没准只是为了震慑穷凶极恶之徒编出来的说法罢了。
苏笛被瞬间传送,让他想到了这个传说。
原来传说是真的。
流光双环的存在也是真的。
可是这样的大杀器,用在一个人类女孩身上,完全没道理。
这个女孩不过是阴差阳错地卷入了自己的时间线,自己的出现已经给她带来了诸多不幸。
而这一切,那个人是知道的。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这样盯着她呢?
是保护,还是......?
先生不敢想下去,他要赶快找到苏笛,不能让她有危险。对这个人类女孩,他有某种责任。
不知名地点的实验室。
苏笛愣愣地看着研究人员手里那一瓶液体,原来小董喝下去的减肥液,和刚才展厅里的液体是一样的。
看样子研究人员只是要自己喝下去这个东西而已。
有小董的“经验”,她倒坦然了几分,喝下去无非低血糖嘛,不怕。
只是希望到时候那几个小圆球在自己身上轻点跳。
拿定了主意的苏笛,静静地等待着。
研究人员看了看她,并没有抓住她灌下药。
而是回身,拿起一个粗大的针管,把整瓶液体推了进去。
然后,放下空了的药瓶,拿着针管,向她走来。
o!
苏笛心内哀嚎。
从小就惧怕打针的她,见到针头腿都软了,小时候即使高烧到昏迷,都不肯去打针。
这些年自虐式健身,拼命增强体质,也是基于对打针的恐惧。
医院是她最害怕的地方,护士则是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此刻看着这么粗的针头,这么多液体,苏笛快疯了。
苏笛步步后退,一直到腰部抵住了什么地方。
回头,一张桌子。
研究员走上来,一手抓住苏笛的胳膊,另一只手就要把针管推进去。
苏笛撑住研究人员的胳膊,挣扎着。
无奈半躺在桌子上,使不上力气。
眼看着粗大的枕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儿时被护士按住打针的梦魇重来。
她感觉要崩溃了。
这一针下去,不说药效如何,她可能先吓死了。
然而很快,苏笛的恐惧就让位于好奇。
她死命抓住的那条胳膊软软的,像抓着一个毛绒玩具。
而抓着自己的那只手,也并不像记忆中被护士抓着的那样有力、生疼,也是软软的。
防护服里会不会包裹着毛绒玩具?
苏笛鄙视自己的脑洞,还是下意识地放下手,戳了戳研究人员的身体。
身体也是软软的。
似乎没料到苏笛的反映,研究人员高举着针管的手停在半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被苏笛戳中的防护服向里面凹进去一个包,很快被填满,但侧面又凸出一个包。
研究人员怎么了?
苏笛胆子大了起来,索性拉着防护服使劲一拽,只听“刺啦”一声,看着很结实的防护服被撕开了。
看到里面,苏笛忍俊不禁:
几个白色的圆球玩偶叠罗汉一样叠在防护服里面,被苏笛撕扯开了衣服没了束缚,东倒西歪掉下来。
圆球上两只蓝色的大眼睛转悠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怪从进门到现在,这个“人”一直没跟自己打招呼。
难怪白天见到研究人员有着拳头大的蓝眼睛。
难怪研究人员从来不说话。
也就不难理解h公司是用什么进行权限识别了。
苏笛捧起最上面的圆球,摸上去手感肉肉的,圆球的蓝色眼睛快拧在了一起,显示非常不愿意,还发出类似“嘶”的声音,像愤怒的小猫。
苏笛觉得更好笑了,“你们好!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被嘲笑的圆球忽然张嘴就咬。
嘴里露出两排并不算尖利,但也很明显的细碎的牙齿。
哎呀,苏笛赶紧松开手,没被咬到。
圆球趁机从她的手上逃脱,跳到地上,跟另外几个圆球一起蹦蹦跳跳跑开了。
“喂!”苏笛追上去,圆球玩偶居然化作了液体,从地上的一个孔流了进去。
苏笛站在地上的这个孔旁边,不知道里面能通向哪里。
身后有响动,回头,一顶防护服的头盔从半人高的桌子后面升了起来。
“啊呀!”苏笛吓了一跳。
“嘘!”熟悉的声音响起,头盔拿下来,居然是先生。
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显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
“先生!”苏笛扑向先生,却被先生闪开了。
苏笛有些尴尬,自己没想着去碰他的身体啊。
“噬光宝宝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先生关心的问话缓解了一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