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火凤从头到尾如实的说了一遍,她已经说过好多遍了,几乎进来个人她就得重说一遍,她都说的很熟了。
“那镇妖石是谁的?”追风虎目圆睁紧盯着火凤,一双眼睛都要冒出火来。显然他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了,在这摘星殿上哪有他个灵兽说话的份?他一向恭敬有加,从不多言多语的。
“是鹏公子在路边买的”火凤也只有实话实说,谁都能理解追风的心情,谁都知道张阳和追风形影不离相依相伴了整整四年。
“那熊妖是谁放出来的?”
“我”
“是谁和熊妖交手的?”
“我”
“和阳公子有什么关系?那熊妖为什么抓阳公子?”
“我怎么知道?那熊妖也不是光抓的阳公子,鹏公子也被抓了。”火凤也压了一肚子的火气了,她没完没了的述说这件事已经够让她絮烦的了,若是别人拿她问罪她也无话可说,可怎么也轮不到追风来质问她呀,听追风这么说她一下就怒了。
“你打得过那熊妖吗?”
“打不过”火凤说的是实话,可听起来怎么都像气话,她实在也没什么好气给追风。
“打不过你怎么能救出鹏公子?你能救出鹏公子怎么就不能救出阳公子?”
“你讲不讲理?我说过了鹏公子是那熊妖扔过来的,我拿潮音石跟他换阳公子他不肯,我要不给他潮音石他当时就要掐死阳公子,我无奈把潮音石扔给他,然后他就不见了。你听不懂吗?鹏公子还要求放了阳公子情愿自己留下呢,是那熊妖要留下阳公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火凤有天大的火气也不敢在摘星殿跟追风动手,除了跟他讲理也没别的办法。
“跟你没关系?你把阳公子带丢了跟你没关系?”追风的理智已经化为零了,连道光影都没人看见追风就到了火凤面前,他扼住她的喉咙掐着脖子把她拎了起来。“还我阳公子万事皆休,不还我阳公子我要你命。”
“追风!”
“大胆!”
“放肆!”
“松手!”
也不知多少人一起大喝,追风这会儿聋了,谁喊也听不见。‘呼啦啦’殿里的人站起来一大片,这种事几百年来从来没发生过,哪有灵兽在摘星殿上发火还敢动手的?就是各宗各族的主子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行啊。
“老哥,咱们是不该准备一坛好酒了?”一个坐在远处旁宗末枝的小族长和身边的兄弟小声的聊上了。阳公子也罢鹏公子也好,无论火凤还是追风,就是府主和张少斌也与他们关联不大,他们在这摘星殿上勉强有个坐位也只因为他们姓张罢了,事不关己也就是个看热闹的心态而已。
“酒?”边上的这位老兄一点没明白这个时候怎么提起酒来了。
“听说虎骨酒可是极壮筋骨、强腰脚的。”
“哦,呵呵。看来追风这回就算逃过一命也难逃地牢之灾了。”
“不见得,人家主子是府主,人家是为少府主出头的。再说你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是府主授意的?”
“不会是府主授意的,事发紧急他们也才知道没时间授意。府主再护他还能不顾族规么?”
“族规?哼,族规是给你我这种没地位的人定的。”
火凤被追风掐着脖子根本也说不出话来,连气都快上不来了。张少斌见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张阳却身陷险境,心里本来也有几分过意不去。但追风如此嚣张当着他的面对火凤下手,而且这么多人怒喝他全当耳旁风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这不由得使他恼羞成怒。张少斌扬手一条荆棘夺魂鞭便向追风抽去,那鞭子绿油油的上面全是荆棘刺,鞭身如蛇其刺如针。
“啊”一声惨呼只见火凤血迹斑斑的倒在地上,追风虽是盛怒六识却灵敏的很,张少斌的鞭子甩过来的同时他把火凤抛了出去正迎着荆棘夺魂鞭撞了个正着。火凤本来刚经过一场战斗外甲就有些破损还没来得及修,这一鞭子抽碎了外甲,荆棘针都扎到了肉身,一抽一拽火凤就血肉模糊了。这种皮里肉外的伤恢复起来并不难,涂上金创药一会儿就好了。但痛感绝对的和凡人无异更难以忍受的是在全族人的面前失了颜面。
张少斌一见气恼更盛,‘嗖’的一鞭子抽向追风。火凤不只是他豢养的战斗灵兽,平时还帮他打理很多族内事务,还奉茶把盏侍寝陪餐。既是战士又是管事,既是侍女又是**妾。火凤受这等痛苦这等侮辱,他岂能坐视?
‘铛’的一声鞭子抽在防护罩上被弹开了。张少斌出手打追风,追风不可能还手也不可能躲避,只能硬挺着。当然张少斌也不敢下死手,但哪怕就是比划一下不也跟打张振羽的脸是一样的吗?而张振羽也不好出手相帮,毕竟是追风先动手的,二少主教训追风谁也说不出什么。水月娘撒出防护罩把追风罩住。她是张阳的生身母亲,张阳遭此大难她的心情比追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有着许多的顾虑不好撕破脸来质问火凤,追风为张阳心急,她当母亲的不为张阳心急么?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看着追风受苦,她是府主夫人论身份论地位都有资格出来管管这件事。
“二少主,火凤没有保护好阳儿你怎么教训她是你的事,追风不懂事我们也自会教导,不劳你动手。”水月娘冷面如霜,话说的非常明白,火凤是你自己打伤的与我们无关,追风还轮不到你打。
“嫂子,二哥也是为阳儿心急一时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