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峰我能找到,那山洞可明显么?”张阳对华夏地图熟悉得很,什么地方都找得到。
“不明显,我去的那天远远的就看一片灰濛濛的,格兰乌德摇个铃还说了几句什么话我没听清,一下子就看到一个大山洞。”阿木尔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的情景,他正麻木地向前走着,格兰乌德一摆手队伍就停了下来,只见他摇个铃铛还说了几句话,像念咒似的。忽听‘唰啦’一声,阿木尔条件反射似的一抬头,眼前出现一个大山洞,里面至少有几千人,都披头散发血迹斑斑,哀嚎声不绝于耳。
“灰濛濛?应该是白濛濛的吧?”张阳知道秘阵的笼罩通常都是白濛濛的,当初潮音石里就是白濛濛一片。
“是灰濛濛的,我记得很清楚。”阿木尔很笃定是灰色的雾气,不是白的。
“有灰色的,还有黑的呢,颜色越重罪孽越重。”追风当然比张阳知道的要多。
‘吱呀’一个侍女端个木盘推开门,刚迈进一只脚见张阳和追风在屋里忙又退了回去。
“进来吧”张阳知她是退回去敲门的,张阳和追风都起身站了起来。
那侍女把木盘放到桌子上依次给张阳和追风见了个礼。
“好生照顾阿木尔,不得怠慢。”张阳吩咐一句,那侍女忙低头称‘是’。
“你好好歇着吧,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我呢。”张阳安慰阿木尔一下就准备走了,阿木尔看着张阳也不说话,眼神里有不舍也有慌乱,他有点怕离开张阳。
“在这儿什么都不用怕,你好好养着就是了。”追风微微一笑,阿木尔感觉分外亲切。他现在看张阳有八分似无恨,看追风也有三分似无恨。
那侍女小心的喂阿木尔吃粥,张阳和追风一前一后走了。
凌波听他们说了一遍阿木尔的遭遇,心里又是气恨又是担忧。气那格兰乌德多行不义,恨那什么圣尊残忍凶狠,更担心张阳年少气盛怕他孤身涉险。
“你有什么想法吗?”追风也担心张阳偷偷行动,试探性的询问一下他的打算。
“还没想好,这不是小事。我们要不要上报?”张阳可不是真的八岁,他知道这件事既然追风已经知道了,他就没有独自行动的机会了。他可不想惹恼追风再把他关到邪魔铃里去。而且断云峰地处西都荣成郡与中都泰泽国交界处,东都平康王府也不好无端管闲事。
“你想报告城主知道?”追风不明白张阳说的上报是向谁报告,若是向张振羽报告,远在数千里之外,要等他们回平康城再说。听阿木尔哭诉情由,追风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恨不得马上手刃敌凶,张阳小小年纪这么沉稳吗?他是无动于衷还是另有打算?若是向钟离城主报告,会不会惹恼西都和中都?人家地界的事用你报什么告?
“不是,我是说跟我爹说一声。”张阳觉得他们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若是向城主报告连断云峰的山洞里到底有多少人都说不清,那个什么圣尊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族人物也说不准。山洞里的人是从哪里抓的,抓去到底做什么,太多太多问题都说不清,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报告,堂堂平康少府主听风就是雨的胡乱上报军情岂不成了笑话了?“格兰乌德虽是从东都抓的人,但绝大多数都是镇海王府治下子民,我们贸然前往师出无名。断云峰又在东都之外,我们更是鞭长莫及。到底何去何从,还是应该由父亲定夺。”
“主人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追风知道张振羽也是个热心肠,绝不是冷血无义的人,他故意这么说,就为了观察张阳的神色。“看来这件事咱们真不能管了,也只能这么算了。”
“算了是不可能的,就算不能荡平断云峰,最起码我也要将格兰乌德庭犁穴扫。”张阳只是想更稳妥慎重的解决事情,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
“你是说我们悄悄的把格兰乌德解决掉,报了阿木尔的仇,这事就了了,是吗?”追风觉得报仇是小义,解救断云峰山洞里的人才是大义。看来张阳就是个小孩子,心里只记挂私仇,全然不顾大义。
“不是”张阳摇摇头,要解决掉格兰乌德并不难,他也就是一个凡人中的土匪而已。“我是说格兰乌德绝不能放过,至于断云峰是一定要去的,但要先探个究竟把事情弄清楚,摸清底细也好见机行事。如果不上报,我们去查访难度太大了。知己知彼胜算才大,若是贸然前去只怕不能成事,打草惊蛇反而不美了。”
追风点点头,张阳总算没让他失望,不仅遇事冷静虑事周全更难得他不逞能。“上报的话主人未必能同意你去了。”
“你同意我去就行呗,我也没说我要回家呀。”张阳摸着凌波的头,冲追风调皮的笑了:“我们先去捣了格兰乌德的老巢,然后一起去断云峰。咱们到断云峰的时候估计我爹也该派人把断云峰调查清楚了。”
“不你刚说的格兰乌德的老巢归静海王府管,断云峰又在东都之外,我们不好干预的吗?”追风不知道张阳是有健忘症还是精神病,说话前是矛后是盾。
“我是说我们不好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去剿灭他们。那就你我两个碰上格兰乌德抢劫,我们还得束手就擒么?”张阳说话就没有没理的时候,翻过去说是他的理,掉过来说还是他的理。“断云峰那面我们过去先看看情况再说,能战便战,不能战起码也多了解些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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