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过来又说了一遍,大致都是一样的,张阳也没说什么就让红叶走了。
“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跟后院要好好相处。”张阳甩下这么一句话就抬腿去吃早饭了。
张阳回府后每天都很乖的吃饭、练功,光阴似水转眼间一个月的时光流走了。这一天他正在屋里写着什么,追风进来报事说:“巧荷姑娘来访。”
“她怎么来了?”张阳当然还记得巧荷,巧荷曾与他并肩作战还曾救过他,他却杀了格兰乌德。
“她是来给夫人送草药的。”
“哦?”张阳突然想起当初水月娘是和巧荷一起不见的,他竟然都没问过巧荷的去向。他只听说当初是巧荷陪着水月娘看病的,后来那老兽医给开了个药方,水月娘就在平康宫里养伤了,至于巧荷去了哪里张阳就不知道了。怎么她会来送草药呢?
“她曾为夫人采药,后来遇到一处药园便留在了那里,夫人的草药一直是她派人送来,有时候我们也派人过去取。”追风没办法阻挡凌波过来,如果他太过绝情只怕凌波会有逆反心理,万一她怒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好引她过来,日后再慢慢想办法让他们越来越远。
“这么说她对咱们有恩,就请到正厅吧,如何?”
“好”追风是没意见的,请到哪儿都行,只要别留下就行。
“慢,待我更衣出迎。”张阳站起来腼腆的一笑,让追风心里很没底,公子不会对巧荷也有情吧?他这什么表情?张阳到内室换了套衣服,淡紫色的长衫显得fēng_liú儒雅却失了几分孩童的童真,看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
“哥,我有点心慌呢。”张阳脸上确有几分紧张的神色,追风心里更没底了,他们这面不会见出事来吧?
“慌什么?”追风真的有点慌了,当然他不会表现出来的。
“你不觉得心虚吗?”
“心虚?”
“自己干什么了,不知道吗?”张阳觉得巧荷处处对自己有恩,自己却杀了格兰乌德,很对不起人家。
“我干什么了?”追风一点底气都没了,真是心虚到了极限,就差汗没下来了,心呯呯的乱跳,他以为张阳知道什么了呢。
“谁说你了?”张阳看追风傻傻的没明白,他也懒得解释,大踏步的走了,追风在后面紧跟着,他可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
张阳和追风走出院门,远远的就看到巧荷像立体的仕女图一般站在那里。她身边还有一个侍女,虽谈不上天姿国色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头上的两个玲珑发髻显得活泼极了。
“巧荷姑娘,别来无恙。”张阳恭敬的一揖,心里倒有三分忐忑,不知道巧荷是来叙旧的还是来寻仇的。
“托阳公子的福。”凌波总算见到了张阳,她多希望张阳像以前一样张开臂膀扑向她的怀里。可现在这只能是想想而已了,她已不是凌波,张阳若是跟巧荷那样亲近,凌波真不知该喜该怒了。
“未曾远迎还望姑娘恕罪,请!”张阳侧身一摆手,追风在前面引路,他们一起奔正厅去了。
‘小样儿,装的跟个人似的,你满地打滚儿的时候你忘了。’凌波从心里高兴,脸上也是一副笑容。她喜滋滋的样子让张阳放下心来,起码这不是个寻仇的态度。
‘原来姑娘喜欢的人才这么大点呀,呵呵呵。’鹿儿心里也止不住的笑,凌波回去以后跟她说了所有的心里话。凌波本不是个擅长掩饰的人,更何况药园一共就她们主仆两人,装正经给谁看?不如实话实说还多个能说说知心话的人。
到了正厅张阳和凌波隔桌而坐,追风和鹿儿分别站在各自主子的身边。朝云端上热茶便退了出去,公子待客她们只能在门外听命。
“为家母之伤,多劳姑娘了。这份恩德张阳深铭肺腑,没齿不敢相忘。”张阳端起茶杯微微向前一推,用茶盖在杯子上方刮了刮,又吹了吹然后轻轻的吸了一小口放下。
‘吹半天我以为喂我呢,你自己喝还吹吹。’凌波不懂得茶礼茶道,反正水嘛就是解渴的,吸那么两滴能有作用吗?
“阳公子太客气了。”凌波也学他端起杯子,手不够稳茶杯略微晃了一下,她才发觉原来这杯子和下面的小碟子是分开的,不是长一块的。她稳稳端住杯子,拿起杯盖一股热气飘了上来,茶香溢出,凌波自然而然的嗅了嗅,味道还真不错。她也刮了刮又吹了吹,原来上面一层茶叶,不吹喝不着水啊。她也小口啜饮了一下,其实她很想牛饮的,但是水太热了。
“断云峰上多感姑娘相助,搭救之恩尚未报还又劳姑娘为家母伤势操劳,姑娘的恩德真教张阳三生难报。”张阳又恭恭敬敬的向她低头致意,虽然凌波做的这些事并不是很难也没有出很多力,但张阳不知她是凌波,巧荷与他们素不相识,人家能做到这一步,不说报答起码应该好好的谢谢人家。何况张阳心里还揣着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乱蹦。格兰乌德纵有千万条罪过总还是巧荷的丈夫,不管怎么说巧荷于己有恩,自己杀了格兰乌德就是以怨报德。
“公子不必客气,些些小事不足挂齿。一别数月,你还好吧?”凌波见张阳虽是穿戴的齐整,神情总有点不自然,不知他是哪不舒服还是有心事。
“多谢挂念,我一切都好。”张阳刚要端茶杯再喝一口茶,抬头见鹿儿满面笑容直眉瞪眼的盯着追风出神,回头看追风正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跟泥塑木雕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