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一动也没动,只是微微的对她笑着:“说点别的吧,没用,除非凌波跟我说她原谅你。”张阳灿烂的笑容偏配上深邃幽远的眼神,他长叹一声说道:“说真的,你打我我都不会还手,不管怎么说我都叫你一声三婶母,好歹你也是我的长辈。你骂我我也不会往心里去,你一个女人,我不会和女流之辈计较。你就在我身上动点歪心思,玩点小算计都无所谓,毕竟你的境遇不如我,我知道你过的艰难。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骂凌波啊,她怎么惹着你了?她不过在府里养病,她从不乱走,连话都不会说,你干什么骂她?”
“我哪有骂她?我不过一时口误,我不是诚心的。”姬夫人真的不是诚心跟凌波过不去,她骂凌波只不过为了贬低山花的身价,她怎么知道为这么一句话她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若是心里尊敬,嘴上就不会口误了,我就是说梦话都不会骂她。”张阳拿出沧澜棍,阳光下的沧澜棍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有什么不放心的赶快说,我今天还没练功呢,没有太多时间在这儿耗。”
“我求你别因为我记恨我儿子,张钺还小,他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看在他是个没娘的孩子多担待他些。”姬夫人声泪俱下,这会儿哭腔还挺正的,不那么像鸡叫了。
“你多虑了,摔破碗说碗,摔破碟说碟。只有他记恨我,我记恨他何来?”张阳掂了掂沧澜棍,姬夫人闭上眼睛等死再也没什么话想说了。
“娘!”张钺心里再气姬夫人不体面,眼瞅着她要命丧在张阳的沧澜棍下,他怎么也是母子连心,他跑过来抱着姬夫人痛哭。
“钺儿,别想娘,娘不值你想,别记恨阳公子,不怪阳公子,就是阳公子放过娘,娘自己也没脸活了。”姬夫人抱着张钺,娘俩痛哭失声。
“阳弟,别杀我娘,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张钺痛哭着给张阳磕头,几个头磕下去头皮都见了血。
“钺哥,对不起,这个面子给不了你。”张阳旋起棍花,张钺跪着向前爬:“阳弟,阳弟。”
“你闪开。”姬夫人站起来揪着张钺狠命的把他甩了出去,她更担心张阳下手没准连累了她儿子。
“放心,这点准度我还是有的。”张阳光转棍花就不动手:“不孝侄儿送三婶母一程,别怕,叹口气的工夫够你死两回的了。”
“阳弟!阳弟!”张钺被张承福拉住了,他扯着脖子拼命的喊。
张阳棍子转得看不出来是一根棍子就像一朵花在阳光下闪闪放光,耀得人都睁不开眼。张阳向前一推棍子,没启动任何能量,单纯靠力量舞出的棍风把姬夫人推得两脚离地向后飘去。张钺疯了似的朝他娘跑过去,姬夫人摔倒在地‘哇’的一口鲜血吐出。
“对不起凌波,我还是下不去手。”张阳两行长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漱漱的往下掉,他纵身腾起向丹狱山飞去。追风扬起飞剑,问墨一抖披风,双双追了上去。
八十几年追风年年回山拜祭都没有张阳这一次来的有诚意,人家从没出家门就开哭,一直哭到地方。他可以连着飞,他一连三天哭也没停、飞也没停,直到丹狱山。追风和问墨为了能追上他只好用药顶着也连飞三天。
“这什么怪胎?他怎么能连着飞的?”问墨还记得断云峰上与张阳大战,吃亏就吃在飞上了,从没听说过有人能连着飞。
“他就是怪胎,从出生就跟别人不一样。”追风知道张阳这小半年时时刻刻记挂着凌波,他盼着时间能冲淡他的思念,不料时间只聚积他的爱恋,不减他的愁肠。
张阳到了丹狱山,直接进入凌虚府邸。见山洞并无变化,他揣度着凌波必是不曾回来过,不然为什么不在他写的东西边上刻几个字呢?凌波会连一言半语都不肯给他留下么?
追风和问墨都不认识简体字,看不懂墙上刻了些什么。让他给读一遍,他才不理会他们哥俩呢。
“哪天拜祭啊?”张阳坐在他们哥俩中间望着蓝天白云,这要是哥三个永远不下山,就在这里过日子了,该有多好?
“哪天都行啊。”问墨是不在乎,他好说话不算嘴还特别快,谁问他了?
“滚,我问你了吗?”张阳跟他俩在这荒山野岭一点规矩都不讲,连基本的礼貌也保持不住了。问墨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跟没听见一样一样的。
“真的哪天都行,我也不记得我母亲和兄长的祭日,就是大约这个时候吧,他们都是夏天去世的。”追风这日子弄的这个模糊,难怪他八十几年回家拜祭没碰上过凌波,连个固定的日子都没有。
“那我们去华夏城买点香烛祭品吧。”张阳觉得拜祭总不能两手空空的拜祭啊。
“什么用啊?”追风和问墨还挺心齐,他俩都不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那没有香烛、供品怎么拜祭?”张阳真想跟他们学学空手是怎么拜祭的,也长长见识。
“拔两根草插上,在坟前磕个头就行了。”问墨真能对付,这跟上坟烧报纸是一个道理了,这是糊弄鬼呢吗?
“插草干什么?也不卖坟,直接磕两个头就行。”追风原来比问墨还能对付。
“我的天,好,那走吧。”张阳决定按他们兽族的仪式拜祭一次追风的母兄。
“去哪儿?”追风跟傻瓜似的,你说拜祭能去哪?
“去娘和大哥的坟前啊。”张阳站了起来,问墨也站了起来,只有追风还坐着,还坐得挺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