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羽和张阳走出冰海原外阵,大地一层积雪不算特别厚,走在上面也是‘嘎吱’‘嘎吱’的响。清冷冷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天空中稀零零的飘洒着几片雪花像是画中的点缀。张振羽看着高大英俊的儿子,突然有一种想带他到张振云坟前站会儿的冲动,东殿出了个这么完美的人才,张振云能不能乐活了呢?反正张振羽是能从睡梦中乐醒。
“冬天了,真是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张阳第一次和父亲进行这么畅快的交流,原来看上去冷如冰山的父亲也有那么天真的一面,常常问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傻问题。
“阳儿,你这才学海样深,到底是在哪学来的呢?”张振羽随便问张阳什么知识是在哪学来的,张阳都只说一句‘就是我凭空臆想的而已。’那你这出口成诵就不是学来的吗?
“就是书读得多而已,没什么稀奇的。将军腰中三尺剑,男儿腹内五车书嘛。”张阳上辈子就博闻强记,这辈子又神念强大更是过目不忘,两辈子读的书加起来真称得上是学富五车了。
“我也该多读点书了,看来读书真有用啊。”张振羽也就是个识字会写字,藏经阁到底有多少书,有些什么书,他根本不知道。如果他真去看了,就知道张阳是胡扯了。“我马上去摘星殿,咱们开始进行那个改革。”张振羽的理论知识已经囫囵吞枣的理解了一点了,现在就跟打鸡血了似的,浑身都是斗志马上就要大刀阔斧的实践了。
“爹,好好过个年吧,过完年你再折腾呗。”张阳看他爹那一副豪情壮志在我胸的样子跟个热血青年似的特别的好笑。
“混小子,说谁折腾呢?”张振羽抬腿就踢他,张阳笑嘻嘻的抬腿就跑了,这个败家孩子跟爹说话越来越不礼貌了。
礼貌是好事,也是距离。越是没礼貌往往越是亲切,越是礼仪周到往往越是生疏。
张阳才不理会他爹呢,他乐哈哈的飞回自己的小院。彩凤正在扫院子,忽见公子走了过来,她赶紧放下扫帚迎了上去。
“公子,你可出来了。”她笑着掸掸张阳身上的雪。
张阳见她小腹微隆,小手冻得通红。“家里没人使了?”他拉起彩凤的手,冰凉冰凉的,他简单的给她焐了一下:“快进屋吧。”
进屋一看冷冷清清空无一人,家里还真是没人使了。彩凤赶紧先倒杯热茶捧给张阳,张阳笑了没接:“你捧着吧,还能焐焐手。”
“公子,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吧。”彩凤把茶杯放到张阳面前。
“你坐下歇会儿吧,也没有外人,朝云和山花干什么去了?”
“奉夫人的命令上府前街买东西去了。”
“我还没去看我娘呢,快过年了吧?”
“早着呢,今天才冬月初三。”
“冬月初三?”张阳刻骨铭心的日子,和凌波分离整整一年了,这一年一共做了两件大事,一个是上了断云峰,一个是去了萤沼水洞。最大的变化就是相貌变了,这回真是‘纵使相逢应不识。’
“是啊,公子,你怎么了?”彩凤看张阳直愣愣的,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
“没什么,追风呢?叫他过来。”张阳回来就见了追风一面,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就被他爹叫去‘训话’了,他还要找追风‘训话’呢。
“追风没在家,出去杀大妖去了。”
“大妖?谁让他去的?”张阳真生气了,这追风做事怎么如此自专?那大妖是想杀就能杀的吗?怎么也得先请示后行动啊,自己就默不作声的去抓大妖,有危险不说让人看着这也实在是说不过去,还怎么管别人吧?
“是前府主让他去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你问问夫人吧。”彩凤没有坐下,就在一边站着。说话也不多也不少,语速也不快也不慢。
‘张天雷怎么会命令追风呢?追风也没必要听他的啊。出什么大事了吗?’张阳搞不清楚情况怎么能放心呢?“不是他自己去的吧?”
“二少主和三少主都去了,去很多人呢。”
“哦”张阳只好去问水月娘了,彩凤能知道多少信息?“你好好歇着吧,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什么事也不用做。”
“本来也没做什么。”彩凤就是不好意思老闲着,其实没人理会她做什么不做什么。越是没人安排她做事,没人攀她做事,她越是觉得过意不去。而且她也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出生,她就不能再进公子的院子了。侍候公子的都是姑娘,哪有妇人?按理说她成亲以后就该离开这院子了,公子没赶她走,别人也不敢。公子还在院里给她布置了新房,她和格诺算是平康府里待遇最特殊的一对下人夫妻了。
小孩子再懂事也是麻烦,他肯定要哭闹的。有了孩子要洗的东西多了去了,在公子的院子里不方便晾晒。最重要的生孩子是要见血的,主子们特别的忌讳。彩凤也和格诺商量过了,过完年就搬到院外去。大丫头的生活也就结束了,以后要和那些老婆子们一起了。
“我去看看我娘,一会儿就回来,你好好在屋里歇着,不许出去。要是累了就上/床上躺着,我不介意。”张阳起身走了,彩凤哪能上/床上躺着去,她就在桌边坐下了,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喝。
张阳走到院子里看彩凤扫了一半的院子,‘我走了,那丫头肯定接着扫院子,我扫完了她就没事做了。’他拿起扫帚接着扫雪。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还没干过家务活呢,扫雪都是上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