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看看远去的张阳又看看笑个不停的彩凤,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今天早晨可真奇怪,这人都怎么了?
“别笑了,告诉我你笑什么呢?”朝云一定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公子长大了。”看着朝云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彩凤扯过她附耳低语了一阵。
张阳吃过早饭去冰海原外阵跑了一趟活桩,练了一会儿箭法。基本功到什么时候都是最有用的,一有时间就要巩固一下。练了一个时辰功,出来就奔宁神殿去了。老爹吩咐他协助张天雷管理平康府,这老爷子才走了一天,他总得去宁神殿装个样子,哪怕只是去签个到也好。
张阳还真不是去签个到,他是去请个假。到宁神殿坐了没半柱香的工夫,他就坐不住了。跟张天雷打个招呼他就跑了,张天雷也没指望张阳真的能帮上什么忙,小孩子再怎么懂事也贪玩,没有他老子看着他马上现原形了吧?
张阳跑回自己的房里照了照镜子,总觉得这身水蓝色长衫太素了些,跟凌波相认应该穿的喜庆点。他叫朝云给他换身衣服,朝云给他拿了套淡紫色的长衫,他换上以后不停的照镜子。
“好看吗?”张阳问朝云,朝云‘嗯’了一声点点头。
“不好,再换。”张阳换了一套又一套,总是不满意。
赤、橙、黄、绿、青、蓝、紫……
长衫、大氅、直袍……
对襟的、圆领的、斜衽的……
朝云让他折腾的一身汗,三四十套衣服不停的穿了脱,脱了穿上,朝云给他换衣服,山花就风车似的抱着衣服过来再抱着衣服出去。
“巧荷姑娘”彩凤见巧荷和鹿儿过来了,急忙迎了出去。
“你身上不方便何必客气呢?我们常来常往也不是外人。”凌波见彩凤低身福拜,抬手扶她起来。
张阳刚穿上大红的衣服就听到彩凤呼唤‘巧荷姑娘’,张阳一下就没了试衣服的心情。
“快出去招呼客人。”张阳简直想跑出去,朝云赶紧拉住他。
“公子,衣服还没系好呢。”
“哦”张阳站好,等着朝云给他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
“走吧。”朝云觉得公子今天好奇怪,衣服没穿利索就急着出去见客,都穿好了他还不动地方了。
“哦,你先出去吧,请巧荷姑娘到正厅,说我马上就到。”
“是”朝云只好遵命行事,出去招呼巧荷姑娘了。
张阳站镜子前面照了又照,这大红的颜色足够喜庆了,只是有点像新郎官的样子。
鹿儿拎着一篮子的水果递给山花,这初冬时节别处是没有果子的,只有她们的药园子四季常春。
“谢谢鹿儿姐姐。”山花开心的接过果篮,这时候有水果吃可不是平常的事。
“不必谢我。”鹿儿笑了
“嗯,谢谢巧荷姑娘。”山花冲凌波福了一福。
“呵呵”凌波笑了:“也不必谢我,不是给你的。”
“我知道,给公子的嘛。”
“也不是给他的,这是给你彩凤姐姐的。”
“我哪里吃得了许多?每次姑娘都给我带。”彩凤提壶给巧荷倒茶。
“什么好东西呀?”张阳喜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吃不了我帮你吃。”
朝云见公子一身白衣走了进来,心里说不清是惊还是气。折腾了半个上午,衣服都换遍了,最后就穿个外甲幻化的那身白衣。你这真叫折腾,就折腾着玩呢。
“哪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酸倒牙的生果子,外表看着不小,其实内里都没熟呢。”巧荷好像比生果子还酸,她明讥暗讽的说张阳笨,也不怪人家说,张阳那天确实是笨的出奇了。
“生熟看不出来吧?这得尝过才知道。”张阳抓起一个野果子放鼻子下面闻了闻。“还不错嘛,我猜它熟了,不信你尝尝?”张阳向前一递,凌波怎么可能接?这禁/果是随便尝的吗?
“放下,那是给彩凤的。”凌波才不陪他打机锋,他那张破嘴,凌波自知说不过他,干脆不理他。
“给彩凤也给点甜果子呀,明知道是生果子还当宝贝似的拿来显摆。”张阳把果子放回篮子里,得意洋洋的坐到桌子边上,端起茶碗轻轻的吹着。
凌波说他是生果子,他反问凌波生果子你何必当宝贝似的显摆。我就是生果子,你喜不喜欢吧?凌波看他那个得意劲,真是哭不得笑不得的,她也端起茶碗吹着,不理他就是了。
“哪的话?我就是想吃酸果子,巧荷姑娘才特意给我带的。”彩凤怕巧荷生气,赶紧的出来打个圆场。
“我去洗洗水果。”朝云推着山花一起走了。
“我们去你屋里吧,我上次的衣裳还没做完呢。”鹿儿都快变成裁缝了,每次来都缝衣裳做靴子,巧荷是来送药的,她倒像是来做活的。
“这”彩凤就不明白了,这鹿儿怎么每次都挑这屋里人手不够的时候要走。
“你们去吧,好好歇歇,什么事也不用你做。”张阳巴不得她们快点走呢,这里有什么用她们侍候的?赶紧闪开比什么都好。
“是”彩凤轻轻一福,鹿儿扶着她有说有笑的走了。
张阳设想了一千种和凌波重逢的场面,编了一万段‘开场白’留着与凌波重逢时‘表演’,此时他却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台词’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放下茶碗静静的坐着,一时心头鹿撞,他低头偷笑。他就是想笑,除了笑别的都不会了。凌波也放下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