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心都提了起来,凌波却不往下说了。张阳心里很急,又怕她紧张不敢催她,只有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她说不是她要离开我们,那就是另有隐情了,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事胁迫她走的?她和我们分开之后便去了沙枭营,随后上了断云峰,从时间上看她也没做别的事,她跟我们一直是若即若离不近不远,她若有意离开我们,不会离我们这么近,若不愿离开我们又为何不与我们相认呢?’张阳目光柔和的望着凌波,凌波却不敢和他对视,她缓缓的低下头尽量躲避张阳的眼神。
‘她怎么不说话了?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是难以启齿还是顾虑重重?’张阳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是什么,他都要知道答案,他不要再这样猜下去了,猜忌猜忌,猜是交往中的大忌。
“凌波”张阳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就这么沉默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无声的交流还是有障碍的,能说话咱还是开口说话的好。
“嗯?”凌波感觉慌慌的。
张阳看她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也不知她怕些什么。
“凌波,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啊?”
“没有”凌波摇摇头,她也不是不信任张阳,就是担心他会很生气。
“有”张阳很坚定的语气让凌波都不敢反驳。“你连实话都不敢跟我说,分明就是不信任我。凌波,以前你怎么不信任我,我都能理解,你怎么考验我,我都能接受。可是现在你还是不信任我的话,我真的要好好检讨自己了,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这么不放心?”
凌波决定跟他说实话了,反正也没打算瞒他。“我其实就是怕你生气才不敢跟你说的。”
“我最生气的事就是你不跟我说实话。”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再发火。”
“呵呵”张阳觉得凌波好可爱,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我只能答应你,我一定听你把话说完。发火,我做不到,我看到你就什么火气都没了,没有比看到你更让我开心的事了。”
凌波真的就一五一十的跟张阳讲了,从追风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务必在化‘成’人形之前离开张阳,到兄妹定下要考验张阳十年的计划,再到这次帮伍竹救素琴,这一年多的事情从头说到尾。
张阳就跟听别人的故事似的,一边喝茶一边听凌波给他讲评书。说没感觉绝对是假的,心潮如水忽急忽缓,但他看上去很平静,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就静静的听着,一句都没有插嘴。
“你不要告诉我二哥啊,他要知道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他会骂我的。”凌波感觉自己出卖了追风一般。
“没事儿,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啊?”
“反正别让他知道。”
“凌波,心里有秘密的感觉是不是很累?”张阳知道凌波心里的忐忑不是没道理的,任谁听说自己最亲近的人竟然设计考验自己,谁的心里都会不舒服的。何况张阳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若不是医馆的老神仙出手,恐怕现在他都已经是个残疾人了。“心事逮谁跟谁说那肯定是疯了,但人总有一两个可信任的至亲好友,对不对?信任就不要欺瞒,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除了欺骗。我知道信任一个人需要付出极大的勇气,正因为如此面对一个信任我的人,我就没法不原谅他犯下的任何错误。”
“那你有事情瞒着我吗?”凌波心里一点秘密也没有了,她的心事都吐净了,开始盘问上张阳了。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呗,你这让我从何说起呀?”张阳纯是狡辩,他明明知道凌波和追风不是血亲,他有意的不告诉凌波。口口声声的劝凌波心里不要藏秘密,他这算不算欺瞒呢?当然他是善意的,可善意和真诚是两个词。
“我倒没什么可问的,对了,我二哥有消息回来吗?”
“嗯,有的。”张阳长出一口气:“你别着急啊,我二叔和追风受了伤,昨天火凤送我二叔回来的。追风不肯回来,我爹带着问墨赶过去了。”
“伤得重吗?”凌波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哪里顾得上别的,什么人赶过去了,什么人回府来了都跟她没关系,她只关心追风到底怎么样了。
“听火凤说,她回来的时候追风是腿上有伤,因为中了毒恢复迅度特别的慢,他又不肯下来休息,血就一直流,好在伤口不大,就是被那蝎子的尾针扎到了,应该没有大的问题,就是很痛苦很麻烦。”这件事情张阳还是非常诚实的跟凌波说了,他心里也无限挂忧。
“他们在哪儿打呢?我也要去。”
“他们能牵制住寒炽一个多月,足以说明他们是能牵制得住它的,现在我爹和问墨还有更多的侠义之士赶了过去,应该很快就能有捷报传回来。”张阳不希望凌波和鹿儿前去冒险,这野外厮杀也不同于秘境之中,杀寒炽绝非易事不说,就是共同作战的修行者也不全是善类,凌波和鹿儿还是少在人前出手的好,她们本身都是极易遭觊觎的灵兽。
“我要去,就这么等着,不是急死人了吗?”凌波听说追风已经受伤了,而且他还带伤作战,这让凌波怎么能坐得住?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知道个大概。你若是执意前去,我陪你一起去找就是了。”张阳昨天就想去了,只是不敢跟着张振羽罢了,今天又惦记着凌波会过来,见到凌波一时欢喜什么都忘记了。
“那我们这就走吧。”凌波还真是个急性子,说走就要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