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看了一眼,一块水葱绿,一块晚霞红。“都太新鲜了,给她做衣裳啊?”凌波指了山花一下,这给小孩子做新年衣服还不错。
“不是啊,给你做,你的衣服都太素了点。”朝云见凌波的衣服几乎接近白色了。
“我不用吧?”凌波虽然不在乎一件衣裳,但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她很开心。
“前几天不是刚买了一匹雪青色的绸缎?”张阳走了一粒棋子,看看朝云。
“那个太素气了吧?”朝云觉得过年应该穿的热闹一点。
“很好啊,淡淡的蓝紫色,我喜欢。”张阳喜欢素点的,太热闹的颜色感觉很艳俗,凌波的气质如同淡雅的兰花,不适合大红大紫的衣着。
“又不是给你做。”凌波瞪了他一眼。
“就这么定了。”张阳一摆手朝云转身走了,张阳又拿出一篓野果子。“给兰公主送去。”
“是”山花拎着果子走了。
凌波走了一步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张阳走棋,抬头见他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呢。
“你走啊。”凌波催他。
“我去哪儿呀?”
“走棋!”
“你真好看。”张阳痴呆呆的望着凌波,神魂飘荡哪还有心思走棋?凌波让他说的面升红晕,看他那火辣辣的眼神灼人,凌波低下头莞尔一笑,嫣然无方。
“一笑倾城,我总算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了。”张阳嘴上调皮,人还是很老实的坐着,好好的陪凌波下了两盘棋。
难得院子里人少,张阳这几天就让人把竹简送到他的屋子里,他在自己屋里批奏折,凌波在一边练字学诗。两人对面而坐互不打扰,抬头能看到对方就知足了。
张振羽年前要做的事比往常多很多,身边没有追风,张阳也不过来陪他了。他总是很焦燥,又找不到发泄的途道。
“报,东殿新阳求见。”殿门侍卫进来一声禀报,张振羽无奈的笑了,她能有什么事?还跑到宁神殿来了,她是不觉得府主很闲?
“让她进来吧。”张振羽也不能连面都不见就赶她走,让人看着像是不重视张钺似的。
“府,府主。”新阳也不懂规矩,心里着急就跑了进来,进来觉得这里的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她‘扑通’一下跪地回话:“张钺受伤了。”
“嗯?”张振羽很意外,他能受什么伤?他也不训练,除了吃就是睡,还能受伤?
“哦,是钺公子受伤了。”新阳看张振羽那脸色,她以为府主是生气她直呼张钺大名了。
“怎么回事?”
“他从秋千上掉下来,地上有根竹扦子一下穿过肩膀扎透了。”新阳吓得直哭,那秋千本来不是冬天玩的东西,再说那小小秋千架他们俩一起上去荡,荡的高、力量大,秋千板上有冰有雪,脚下一滑就摔了下来。新阳深怕张振羽细追究,她其罪难辞,量刑非轻。
张振羽哪有心思问她前因后果,不管怎么说受伤了要赶紧救人才是正事。张振羽放下手头的工作急忙飞了过去,院子里从秋千架到正房一路的血迹。他进屋一看张钺侧躺在榻上,肩膀已经包扎好了,丫头们正拿着毛巾用温水轻轻的帮他擦洗身上的血渍。
姬夫人拿块丝绢捂着嘴嘤嘤的哭泣,还不停的向张阳道谢。张阳见张振羽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爹,他伤口太深止不住血,我把他穴道封住了,应该能坚持几个时辰。”张阳也没有办法,他不是职业医生,处理伤口虽然是常事,但张钺没有修行,是个普通的凡人,平常吃的也就是大小培元丹,就比同龄的孩子气血充沛一些而已。他这样前后穿透了的伤口要是用清创丹的水灌下去,直接能把他疼死。清创丹可以愈合普通的皮肉之伤,这种穿透了的是不行的。
“传御医了没有?”张振羽看看眼下没什么大问题,受伤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找御医,这都想不到吗?
“我传了,一会儿就能到。”张阳听后院跟杀猪似的嚎叫,以为是哪个小厮挨了打,他也没理会。后来听院里哭喊声一片,他才跳过来发现张钺躺在血泊中,众人都围着不敢向前。张阳抱起他走到屋里,剪去他身上的衣服,抽出竹扦封住穴位,帮他包扎了一下。
“钺儿,钺”张承福跌跌撞撞带着哭腔跑了进来,抬头见张振羽和张阳在屋里,他喊了一半又改口:“钺公子,我看你来了。”
张振羽和张阳都向边上一闪,给人家的亲爹让个地方。张承福只是瞟了一眼咬牙瞪眼边流泪边哼唧的张钺,忙转过身给张振羽和张阳作揖:“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都是我们没照顾好。”张振羽抬手虚扶了一下。孩子都这样了,不赶紧看孩子还装礼貌呢。
“多亏了阳公子,不然钺儿”姬夫人泣不成声,张承福十分厌烦的瞪了她一眼,她便不再说话了。
自从上次青果一案之后姬夫人就被赶了出来,她一直在张钺这院里住着。就和负责洒扫的小丫头们住一样的通铺,连个大丫头的待遇都没有。她和那些老婆子们一样的洗衣做饭,只是没人敢打骂她,但也常受别人的奚落,尤其是新阳每天必不可少的一项运动就是嘲讽她,满院子唯有那个木头似的冷雪没欺负过她,也没帮助过她。她也不再学鸡叫了,也不怎么说话了,倒是和冷雪越来越像了。
张阳看看他们这一家三口,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干净的白瓷茶碗,倒了半碗的水。
“钺公子,你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