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郑月香恨恨的转身走了,偏偏出门的时候头上的凤簪被珠帘钩住了。她拔下簪子,没好气的一扯,把珠帘拽断了一根,帘珠散落一地。
‘噼里啪啦’大珠子小珠子跟雨点似的在地上蹦,每一粒珠子都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像一颗碎裂的心脏。跳动的是素兰的愤怒也是月香的怨尤。
郑月香才不理会这些珠子,她还重重的一甩珠帘往外走去。
“站住!”素兰再也不能容忍郑月香的刁蛮和傲慢了,她向前一步,郑明明赶紧的拉住她:“娘子”
郑明明不希望她们姑嫂间起冲突,他想要劝劝素兰,素兰用力的甩开了他。
“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要赔,大宁国的公主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素兰也想跟她好好相处,处处都忍让她。但是今天素兰彻底看清了忍让是没有办法换来她想要的和谐的,无论素兰做的多好都改变不了她是齐素兰这个事实,郑月香看不起她,不是因为她不懂道理、不谙宫规、不识礼仪,而是因为她出身卑贱。其实素兰在平康府天天都在练习待人接物,学习宫规礼仪,她现在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比郑月香更带贵族范儿。
“这是我家。”郑月香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她横眉冷对的盯着素兰,虽然她明知道今天是她有点过分,但在大宁宫里她岂能向素兰低头?
“这是我的陪嫁,我从平康府带过来的。”素兰丝毫不让步,要么不争,要么就争到底。半路缩回去绝不是齐素兰能干得出来的事。
“算了,娘子,叫丫头们再串上就好了。要不我们换个好的?”郑明明知道谁都不在乎一串珠子,一副珠帘值得什么?都是要争口气,一家人何必非要争出个长短来呢?
“又不是丫头们弄坏的。”素兰就非要较这个真了。
“还真当自己是平康府的公主了,一副珠帘有什么大不了的?”郑月香举着手里的金簪说道:“这个够赔你的了吧?”
那根金凤步摇发簪足够换三副这样的珍珠帘,郑月香把发簪重重的摔到地上还跺脚狠狠的踩了两脚,转身走了。
“月香。”郑明明向前两步,想追出去哄哄妹妹,回头看素兰面沉似水。他看看月香深深的叹了口气,俯身拾起发簪,凤身凤头都踏扁了。
“多可惜。”郑明明拿着发簪冲素兰苦笑一下,素兰可不喜欢他这皮笑肉不笑的贱样。素兰走上前一把抢下发簪,打开窗就扔了出去。
郑月香回到自己房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她逮什么摔什么,对下人怒骂不休。正当此时郑喜亮的二皇妃绿萍带着宫娥到月香这里来做客,一进院就听见月香公主在屋里大发脾气,杯盏都从窗户飞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惹我们的大公主啊?”绿萍笑呵呵的过来相劝月香。
“都是我哥,非弄那么个贱人过来。”
“月香,她刚嫁过来,很多人事都还不熟悉,怎么说她都是太子妃,你理该对她礼让三分。”
“我让她?她算个什么东西?”
“你这就不对了,人家是平康公主,得罪不得的。”
“呸!她是什么公主?她就是个乡野村姑,不要脸。”
郑月香一时气极把素兰的身份以及他们在平康的那些事都说给绿萍娘娘了。
张阳看凌波这个女先生当得还挺像样的,他又到训练场上走走。追风和问墨两个大教官面对面的躺着聊天,弟子们在木桩上摔下来再上去,他们看都不看一眼。
张阳也没理他们,直接奔木桩去了。
“阳弟”
“阳哥”
“阳公子”
大家见张阳来了,都纷纷过来给他见礼。倒不是多懂礼貌,过来跟他说句话不也能休息一下吗?不然敢谁停一步?那俩教官是纯畜生,停一步就是一鞭子,轻则皮开重则见骨,然后清创药水就直接洒上去,保管个个都疼的鬼哭狼嚎。
“都下来吧。”张阳一句话,大家如遇大赦般欢呼雀跃。
“这几天练的怎么样?什么感觉?”张阳看大家练的都挺积极的,没想到这帮公子哥还挺能吃苦的。
“不练了行吗?我们法宗不用练身法,我们也不近战。”
“我们就是不想受这个罪才练法宗的,有这时间练练法宝多好?”
“……”
“停停停”张阳想不到大家个个都吐苦水,不停的抱怨。“谁逼着你们练了?不想练就不来呗。”
“我们想学飞。”
“我们想学写字。”
“我们想学……”
“追风和问墨说这个不练好,什么别的也不让学。”
“他昨天没练跑桩,今天被抓过来的。”张鲲一指张瑛,张阳才看到张瑛那个倒霉鬼被罚了。
张瑛赤/裸着上身摆着标准的俯卧撑的姿式,身下一块钉板,根根尖刺长短不一闪着寒光,后背也闪闪发光,显然都是汗水,裤子都贴到身上了。
“他被罚整整一上午了。”张鲲心疼的都哭了。
张阳走过去把张瑛拉了起来,张瑛泪水汗水混合着洗脸,人都站不住了,张阳扶着他慢慢的坐下。张鲲、张霁一边一个给张瑛揉揉胳膊揉揉腿。
“练功是很苦的,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前几年你们总说我不陪你们玩,总说找不到我,我就是被追风关起来练跑桩呢。”张阳知道跑桩有多苦,他也曾抱怨过,不是追风跑桩的震慑力太大了,他也坚持不住。
“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