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月香捧着簪子双手颤抖,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你不能怪嫂子,这不是嫂子的错。嫂子焚宫也没烧坏什么,都是那个铜人怪物把太子宫彻底烧了。”
‘铜人怪物?是问墨。问墨烧了太子宫,他们却告诉我是素兰烧的。看来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恨素兰,我恨素兰就对了。’郑明明接过发簪,素兰出嫁的那天就戴的这个大牡丹花步摇发簪。
“那个贱人虽然可恨,这发簪倒还不错,哥给你戴上。”郑明明小心的摘下月香的凤冠,帮她戴上这个牡丹发簪,顺手拿起桌上的青铜镜给她照。“多好看,这么好的东西那个贱人就不配。”
“哥”月香心里像刀扎一样难过,都是自己嘴欠毁了哥哥的幸福。“你别恨嫂子,谁的家人被灭门了谁也受不了。”
“她怎么知道的?”
月香告诉了郑明明那天正光殿侍卫说出了真相的事。‘原来我走的时候素兰就已经知道了,她竟然都没和我提,看来她是不相信我了。素兰,我是真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不知道。’
“哼,她就是分不清谁是她的家人,她嫁到郑家就是郑家人,齐家人死活跟她有什么关系?既然她做太子妃不如意,愿意当贱民就让她当去吧。 [怒气不息的样子很吓人,郑月香却不是被他愤怒的样子吓到了,而被他的无情吓到了。
“哥,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以前你跟嫂子那么好的。”月香都不敢相信爱情了,郑明明和齐素兰那是形影不离,好的如胶似漆,出成双、入成对,转眼间所有的恩爱就都消散了,夫妻成仇就是一眨眼的事。
“公主,绿萍娘娘到。”宫娥在门口禀告。
“哼,不见!”月香最恨的就是绿萍了,如果不是她乱说,就没有这一场祸患。
“二娘来了怎能不见?”郑明明冲门口吩咐一声:“请”
请不请绿萍都进院了还能不进屋么?她这几天也过的很不好,人也很憔悴。宫娥打起帘子,她迈步走进屋中。见月香阴沉着脸,不知为什么最近月香总没有好脸色给她。
“太子”绿萍娘娘是郑喜亮的二夫人,虽富却不贵,论官礼她是要给郑明明见礼的。
“二娘,请坐。”郑明明很客气的请她上坐,自己在下首坐了。
“月香,你怎么好像不大高兴啊?”绿萍在院子里就听到月香说‘不见’了,这也不好当面较真,只能装作没听到罢了。
“你很高兴么?”月香白了她一眼,大宁都乱成一锅粥了,谁在这个时候敢说高兴?
“唉,你叔父他,呜呜”绿萍娘娘还哭上了。“谁能比我更愁啊?”
“我叔父怎么了?”郑明明关切的询问,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是张阳告诉他的事,而郑喜亮被问墨绑走了的事张阳现在还不知道呢。
“太子爷,你一定要把你叔父救回来呀。”绿萍今天过来是想让月香在郑喜坤面前给说说好话,赶紧想办法救郑喜亮回来。其实她这就是多余,郑喜坤不知道着急么?
“别着急,您慢慢说。”郑明明有的是耐性,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见了,还差再不见一个叔叔?
绿萍说了那天素兰焚宫、追风闯殿、问墨掠人的经过,然后哭啼啼的哀求郑明明:“平康府实在的欺人太甚,你可不能不顾叔侄之情啊,你到平康府一定要把他们爷俩都接回来啊。”绿萍觉得郑明明铁定会去平康府接素兰,只怕他只接素兰,置郑喜亮于不顾。
‘果然是追风救了素兰,素兰焚宫其中颇多蹊跷,就算真的是素兰焚宫,他们也该先救人吧?竟然没一个人进去救人,这大宁上下真是把我的妻儿看得命如草芥。’郑明明满面微笑的听绿萍讲故事,周身上下只觉得冷气嗖嗖,这公候王府似乎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都是那个贱人惹下的祸端,我一定想办法救我叔父回来,二娘只管放宽心等着就是。”郑明明拿出一张兽皮,提笔写下一封休书,印上他的公子印章。“他们不是要‘义绝’么?我偏要休弃她。”
“太子,你这样不是要惹恼了平康王府么?”
“反正现在求他们也没用了,咱越是求他他越是硬气。反正也这样了,我休了‘兰公主’,用伍竹跟他们谈判,一定能把我叔叔换回来。”郑明明心里盘算着,唯有探出伍竹的准信来才有可能博得素兰的原谅。想让素兰再次接受自己,就必须拿出有说服力的诚意。
“能行吗?”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二娘,你手里有‘蚀骨散’吗?我用伍竹换回叔叔,如果伍竹中了‘蚀骨散’的毒,他们就得乖乖的把许护卫也放回来。”
绿萍娘娘开始犹豫了,她当然相信郑明明,只是郑喜亮千叮咛万嘱咐过‘蚀骨散’不可轻动。
“国君一直说不能跟平康府撕破脸,只怕一个伍竹换不回你叔父。”
“若是平时区区一个灵兽护卫肯定是换不回我皇叔的,但现在三都六郡都知道这事了,平康府若是置自己护卫的生死于不顾,他们就不怕流言蜚语吗?”郑明明的意思绿萍当然懂,这时候别说一个护卫,就是一个丫头平康府也得换,舆论的压力是巨大的,这就不是计较谁手里的人质价值更高的时候,而是你们王府的面子问题。任何问题只要跟面子这俩字挂上钩就说不清了,那价值就无法估量。
绿萍真的拿了‘蚀骨散’给郑明明,郑明明收了药瓶笑呵呵的问道:“二娘,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