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儿!”张振羽也沉着脸一声大喝,这朝堂之上岂能乱闯?谁让你躲屏风后面的?躲也罢了,出来干什么?
“父亲。( 最乖最礼貌的,他低眉颔首谦恭卑顺给父亲见了一礼。
“谁让你到这儿胡闹的?”
“我”张阳一脸为难相,无奈的望了钟离琼玉一眼:“我,我拉小公子过来的。”
钟离琼玉怒容满面的盯着张阳,本来就是你拉我过来的,你现在这个样子谁信是你拉我过来的?你当面陷害我啊?
“玉儿,下去!”钟离城主直接轰钟离琼玉了,赶紧走就得了,追究也是钟离琼玉的主意,谁都知道张阳虽然倔强却是个懂礼术的乖孩子,钟离琼玉是个惹祸的精。
钟离琼玉小脸微红,一半是让张阳气的,一半是在朝堂上被老爷子吼了,脸上有点挂不住。她才不喜欢这个地方呢,刚要转身离去,张阳迅速的拉住了她:“小公子,我们走吧。”
走?走个大头鬼哦,张阳拽着钟离琼玉一动也动不了。钟离琼玉多么机灵的人?她一下就明白了,张阳是不想走。( 那么冲到朝堂上干什么来了?就为了挨两句骂?
“我不走!”钟离琼玉闹脾气是不用现学的,这都出了名的能闹。
“我们去后面看吧。”张阳小声的哄劝,貌似他很想走似的。
“我就在这儿看!”钟离琼玉不知道张阳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张阳是想留在这儿。
“那你老实坐着,别说话。”钟离城主一指桌角前面,一个侍卫赶紧的搬个椅子放到下面,钟离琼玉大马金刀的坐下了,张阳就在钟离琼玉身后站下了。
朝议还得继续,张振羽和郑喜坤还得反复的说着已经说过好几遍的话。
“齐鲁两家我大宁早发下了‘缉捕令’,他们从云水泽逃到了平康镇,我们这次并不是暗杀而是‘就地正法’,伍竹当街砸囚车,劫持大宁太子,我们抓他有错吗?”郑喜坤想当然的不愿意让步,他只希望把郑喜亮换回来,别的都不在乎。平康府跟他讨说法,他便也向平康府讨说法,目的也不是想让平康府给他什么说法,只要两下相抵就好。“追风到大宁宫撒野,公然劫走太子妃和我皇弟,纵火焚毁太子宫,你们平康府总得给个说法吧?”
“郑伯父”张阳跑上来就是为了说话的,张振羽那张嘴实在是太笨了。“关于伍竹与齐鲁两家的罪过,在大宁宫就曾议过,小公子也在场的,事情前后经过还用我再说一遍么?”
张阳一句话说得郑喜坤红了脸,当初在大宁宫就没说过张阳,郑喜亮办的事也真让人说不出口,再叨咕一遍也就再丢一遍大宁国的脸。郑喜坤面红耳赤一言不发,张阳也没揭他们的老底。
“郑伯父说你们到平康镇杀人是‘执法’,你们这法执的有些牵强吧?一来齐鲁两家并无过犯,二来纵是越境执法也得先跟我们打个招呼吧?”张阳是律师出身,他说出口的话字字句句都在理上,而张振羽只会陈述事实和表明自己的态度。郑喜坤一说抓伍竹、杀齐鲁两家人是‘执法’,张振羽就觉得人家杀人有理了,因为他也习惯了这种‘执法’,杀人其实需要理由么?如果有人得罪了他,然后跑到大宁国躲起来的话,他也会直接派人过去干掉他。这本是平常之事,大家都习惯了。但张阳不习惯,也不能惯着别人的这种‘习惯’。“见人就杀,杀完了一句‘执法’就完了?”
“你们不也抓了我皇弟和太子妃吗?”郑喜坤本来心虚,郑明明力劝之下他才有了点底气。郑明明的目的就是把他糊弄走,郑明明要是知道城主已经下了召令召他爹去华夏城的话,根本也不会劝他了。
“我们已经跟大宁‘义绝’了,追风是奉命接‘兰公主’归宁的,这算不得是掠人。至于郑皇叔,对不起了,我们平康王府真的是在‘执法’。”张阳掏出一份许文彦的供词,呈给了钟离城主。“据大宁国御都护卫许文彦交待,郑喜亮是齐鲁两家灭门惨案的主凶,我们缉凶有错吗?”
“你大胆!”郑喜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彻底的怕了。他们说‘执法’,实在是没招了想出的虚词儿,无凭无据。他们发的‘缉捕令’也就是一面之词,你们发‘缉捕令’证明不了别人就有罪。在大宁宫的时候他们曾说过齐鲁两家与伍竹的罪一笔勾销了,这事本也可以抵赖,只是现在有钟离琼玉在这儿坐着,她肯定给张阳做证,这点是毫无疑问的。人家既然没罪,你执的是什么法?
张阳说郑喜亮有罪可是有凭有据的,许文彦那个没长骨头的东西什么都招了。供词上面有许文彦的印章,无法否认那是许文彦的供词。供的内容或可抵赖,但平康只是抓了郑喜亮,并没有杀。有许文彦的供词,就有抓的理由。而抓之后就面临着审,审之后呢?
郑喜坤越想越怕,这已经不是郑喜亮一条人命的事了。堂堂大宁皇叔怎么能在平康府受审?这审的本身就是对大宁国极大的侮辱,而审的后果更是不敢想。
“为了公平正义,张阳万死不敢退却。”张阳一本正经十分严肃,钟离琼玉转过身仰望,还冲他调皮的笑。张阳悄悄的掐了她胳膊一下,提醒她装一会儿正经。
张振羽面沉似水,心里乐开了花,这儿子一张嘴几句话比他说半天都有用。
“你想怎样?”郑喜坤怒容满面,却没有人害怕,害怕的人倒是他自己。
“功者赏,过者罚,杀人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