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竹紧紧的拉住郑明明,一个劲的冲他摇头。这个时候不能出去见素兰,素兰会很激动,无论对他们的感情还是对孩子都不好。张阳会劝素兰的,他们只要悄悄的听着就好。
“这一切都是郑喜亮做的,姐夫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你离开大宁国了。”张阳的语速很怪,说的很平缓,素兰有点激动,说话节奏快会让她更激动。
“他去哪了?”
张阳轻轻的笑了,素兰这么急切的询问,很说明问题。她不关心发生了什么事,只关心郑明明在哪里。爱一个人心里最关心的就是他在哪呢,很多人给情侣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呢?”明明打的是座机,你不知道他在哪吗?
“你稍等,我换件衣服。”张阳起身奔内间去了,素兰又愣了,换衣服?
张阳到内间看一眼伍竹然后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伍竹当然也跟着跳了出去,那个不仗义的郑明明就没跟着跳出去。张阳带伍竹去见素琴和伍平,把伍竹送到素琴的房门口他就转身走了。
看人家夫妻一对一对的都团圆了,他有点想凌波了,凌波在华夏宫一直没回来过,钟离琼玉跟凌波分秒不离。钟离琼玉知道有凌波在,张阳就远不了,凌波知道哄住钟离琼玉对张阳只有好。两个女人以爱一个共同男人为信念紧密的团结在一起,结局是这个男人倍受孤凄,身边没有女人了。
张阳往回走着,见追风带着鹿儿迎面走来。鹿儿像只快乐的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追风只是笑吟吟的一言不发。张阳看鹿儿一个人表演单口相声还兴致勃勃的,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给凌波讲故事的事。那时凌波是虎身,他也这么兴致勃勃的自己说个不停。
追风拿出一个水馕递给鹿儿,鹿儿接了。张阳不想进屋便指指院中的石桌,在桌边坐了,追风也坐下了。鹿儿拿着水馕问道:“给我这个干什么?”
“说那么多话不渴吗?”
“啐”鹿儿把水馕摔到追风身上,撅起小嘴转过身去不理追风了。
张阳笑着一指鹿儿对追风说道:“她生气了,你不哄哄吗?”
追风看都没看鹿儿一眼,说:“多生会儿吧,难得清静。”
“哼”鹿儿一跺脚就走了,走出去一百多米回头看追风和张阳聊的可好了,一点追她的意思也没有,她气呼呼的走了。
张阳跟追风讲了郑明明带人过来的事,追风也不好拿主意。他没想到郑明明为了素兰能做到这一步,莫说一个女人,也莫说爱情,为了权势放弃人性的有多少?
郑明明这么做也不完全是因为爱情,他虽贵为大宁太子,但一直也没有掌政,就是挂个虚名。他不像张阳那么成熟,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心性,被亲人蒙骗的愤怒烧昏了他的理智。
“他这招棋走的真险。”追风觉得郑明明的前途就在张阳手里了,只要张阳愿意完全可以拿他要挟郑喜坤,他这个筹码的份量可是远超郑喜亮。不管他还想不想当大宁太子,一切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了。张阳把他掌控在自己手里,至少能要来大宁国上万平方公里的领地。
“你不觉得他这招棋走的很高吗?”张阳跟大宁谈判是做着两手准备的,一手是和谈,一手是战争。郑明明的突然造访扰乱了张阳的决心,郑明明把一颗心在他面前剖开,这份赤诚让张阳很感动。“我想成全他们。”
面对劲敌张阳绝不退缩,他不是个畏难的人,什么样的强者他都敢与之一战。但对方如果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张阳往往就下不去手了。当初审青果一案时对姬夫人便是如此,如今两郡关系如此紧张的当口郑明明自己送上门来,分明就是一副杀也由你、放也由你的态度。
“那就由他们去呗,他们爱怎样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追风可不喜欢多管闲事,他从来不关心别人的事,除了主人交待的任务他就没别的事了。直到有了张阳,他心里开始装张阳的事,后来重逢了凌波,现在身边又多了个鹿儿。
“他们自己还有的选择吗?他们只剩下亡命天涯一条路了。”张阳不希望他们走上那条路,平康府也不能容留他们久住,他们最好的归宿就是回到大宁宫。“我想帮帮他们,送他们回去。”
“兰公主再回到大宁的话,咱们怎么开战啊?”追风等着打仗呢,这百十来年也没有过一场两郡间的战争,成年的跟妖兽打都打腻了。
“那就不打了呗,其实现在开战时机也不够成熟。”
“你说要打的时候我真觉得时机不成熟,现在都没跟他们谈的必要了,他们四个护卫在咱们手里,还有一个太子一个王爷,他们还有士气吗?”
“这个就是利与情的抉择,我还是跟我爹商量一下吧。”张阳起身奔内殿去了,追风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太重情了,情字到他这儿能压倒一切。跟大宁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无论是战是谈都摆明了利益大大的,战的利益会更大一些。这个时候罢手,把兰公主送回去岂不是到手的鸭子放飞了吗?
张振羽听了张阳的想法以后,沉吟片刻便答应了。他本不在乎经济利益,他感觉跟别人要钱就像讹人似的。有事说事的,提钱干什么?又要城池又要赔款的,多不好意思。张振羽的观点就是杀人偿命,或者赔个礼也行,你只要承认你错了,你不欺负我我就放过你。为了矫正他这个错误思想,张阳经常跟他争论得热火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