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别生气别伤心,你放心我今生绝不负你。”张阳看凌波气的脸都红了,他分外心疼。“跟钟离家缔结婚约的是张阳,无恨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从今后我再不是平康的人,再也不姓张了。”
“哼,呵呵呵”凌波气的一阵冷笑:“你爹娘也不要了?张也不姓了?”
“我只要你,我要跟你地久天长,我要跟你”
“只要有我,你就天理良心都不顾了?只要有我,你就万丈红尘都不恋了?”
“我”张阳又是心急又有些懵:“对,我只要有你,我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们都不顾我,我还恋着谁来?”
“这么说是我把你变得这么自私呗?是我让你泯灭了良知呗?把一个清纯少女逼得落发出家也是我造的孽呗?”凌波声声喝问,问得张阳一愣一愣的。
“我?谁出家了?”张阳万万想不到钟离琼玉竟然会走这条路,看凌波圆睁虎目张阳‘哎呀’一声,顿足悲叹:“我就求她帮我一忙,谁让她这么傻的?”
“是她傻吗?你怎么不说你逼她忒甚?”凌波真的觉得张阳太过分了。“她有什么错?她喜欢你就是罪,喜欢你就活该被你利用?牺牲她的一生换取你的自由,就算我们在一起了,你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幸福吗?”
“她在哪?我去找她。”张阳不能让钟离琼玉真的出家。
“在家庙。”
张阳向前走一步又站住了,钟离琼玉这一步棋走的不可谓不高,面对婚约这是唯一一种解法。否则就算钟离琼玉死了也是张阳的正妻,张阳就是跟灵牌拜堂,他也得拜。而钟离琼玉出家之后则永无婚期,钟离家给不出婚期只能跟张家解聘。
现在张阳去找她回来,那下一步呢?张阳回头看向凌波,凌波只冷冷的看着他。
“凌波,我,我”张阳自然知道找回钟离琼玉就等于认可了婚书。“我要是娶了她,你,你能原谅我吗?”
“你要是负了她我一样不能原谅你。”
“我先去找她回来,不管怎么说不能坑她一辈子。”张阳满目焦急,两边进退一样为难。“定亲到成亲也有几年,未必就没有办法解除婚约,你千万体谅我,千万别想多了。”
“是你想多了,我有说过不让你娶别人吗?你只要不变初衷就好,我知道你不想辜负我,辜负别人不也一样于心有愧吗?”
凌波一句话让张阳愁眉顿展,凡事随缘随分就好,刻意执着的都没有好下场。( 凌波的手,一起奔钟离家庙去了。
缁(音资)衣缁帏褪红裳,灰心灰意痛断肠,春来春去任水流,花谢花飞世外忙。
钟离琼玉一身黑衣直跪在菩萨像前,家庙不同于宗祠也不同于寺庙。宗祠供奉的是家族祖先而非神像。寺庙规格比较大,各种神像俱全,家庙只有一两尊神像,钟离家庙只供奉了一尊菩萨。
家庙主事怎敢为钟离琼玉剃度?钟离琼玉到这里可比菩萨还像菩萨。主事急得团团乱转,围着钟离琼玉前前后后的鞠躬作揖求她快走。钟离琼玉说明来意,便不再开口。
张阳拉着凌波也不用人通报直闯进钟离家庙,见钟离琼玉发未落尽,总算松了一口气,起码证明还没有剃度。家庙主事哪里敢动钟离公主的秀发?钟离琼玉自己用刀割断了一缕,都吓得跪倒一片,纷纷上前把刀夺了下去。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硬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那家庙主事上前和张阳搭话。
“闪开。”张阳只一扒拉,那主事就倒飞了出去,撞到墙上摔得腰也不能动了,一个劲的喊人:“快报与城主知道。”
张阳见那菩萨赤脚站于莲花台上,手托杨柳玉净瓶,玉带临风飘荡,竟与自己识海里的那尊菩萨一模一样。钟离琼玉双手合什紧闭二目,张阳走到她身边静静的跪到蒲团上,他也不和钟离琼玉说话,就望着菩萨祝告:“菩萨在上,听弟子衷心一表。弟子生长在公候之家王府门,上无兄下无弟,自幼受父母\/宠\/爱如宝如珍。\/宠\/得我双目如盲空自有,\/宠\/得我双耳如聋若失聪,\/宠\/得我心蒙垢尘糊涂甚,\/宠\/得我迷海扬帆误得深。”
“菩萨你大慈大悲救世人,可怜弟子苦沉\/沦。父母做主定婚姻,非我所愿非我心。我求红颜相救我,指望江心收蓬归旧岸,谁料野马难勒缰绳断。婚书初定心如焚,我妻弃我遁空门。弟子命比黄莲苦,罪孽倒比怨气深。如此大罪我担不起,如此造孽心何忍?菩萨你左有善财麒麟子,右有龙女伴观音,莫夺我妻豆蔻年华正青春。”张阳转过头看一眼钟离琼玉,钟离琼玉和上面的菩萨一样,定格了一个落寞的表情一动不动的。那菩萨净瓶时滴杨柳水,钟离琼玉却是面上不断两行泪。
“菩萨,你看她铅华洗尽添憔悴,缁衣罩体红装褪。散发乱遮芙蓉面,双目不断伤心泪。哪里有佛心道骨把神仙随?分明是为全她一颗痴心,累我一世有愧。”张阳说什么钟离琼玉都装聋,只有默默无声两行泪让人知道她是个活物。
“菩萨你双目如镜辨是非,佛门尽是慈善辈,不该收她个心比蛇蝎的狠心女,不该收她个口是心非的虚伪人。哪有个定亲当日就把丈夫退?哪有个尘缘未了敢逛观音?纵然弟子不成才,她大不该把我妻黄卷青灯活葬埋;纵然弟子心不诚,她理应该炼顽石补情天求一个金石为开;纵然弟子别有志,她也该知晓红丝能断亦能分。”
张阳絮絮叨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