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疾驰出华夏城,车里铺着厚厚的一层棉褥子,车蓬也封闭的很严实。 [车里闭目养神,那个老婆婆也穿着棉衣靠着车帮半倚半坐着。车行半日那老太婆突然咳嗽起来,一声连一声。
凌波探缕真元查看一下她的身体,简直吓了凌波一跳。那老婆婆几乎是没脉了,弱的没法再弱了,血气勉强算得上是在动,分明是人要不行了。凌波拿出一粒大还丹化了一大瓶水,倒出有十分之一递给那婆婆喝了。
她咳嗽的轻了一点又开始吐痰,总是让车停下来。凌波身上也没什么,倒有个小陶罐,那还是在府前街花一青金买的。小陶罐不值什么,但它是个纪念,看到它就能想起张阳审案的样子。罢了,一个死物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就送与这个老婆婆吧。
“给,拿它当痰盂吧。”凌波把小陶罐送给了老婆婆。
那老婆婆折腾了小半天,又饿了,凌波身上带着许多的馍馍,就准备路上给她吃的,她又说牙疼咬不动。
“别害怕啊,我会变戏法,你看着。”凌波拿出一只铁碗,倒里大半碗水,手托着铁碗忽然手上冒出火焰来,不一会儿烧好一碗热开水,然后泡馍给她吃。
她吃完饭拿起痰盂递给凌波:“你帮我倒了它吧,万一颠洒了多脏。”
“好”凌波脾气是真好,她也不嫌腥味重,掀开车帘把痰盂倒了,还倒里半罐水涮了涮。
“这也没个枕头,我实在是困了。”这老太太要求是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她讨饭的时候谁给她泡馍,谁给她棉衣穿,谁给她提供枕头。
凌波见这车里一无所有,这么颠簸没个枕头的确是没法睡觉。她靠着车尾横着坐下,把腿伸直对那老婆婆说道:“你就枕我的腿吧。”
那老太婆也不客气,让躺就躺下了。凌波拿出一块青色棉布铺到腿上权当是个枕巾吧。不一会儿凌波就庆幸铺了这块青布,那老太婆睡觉直流口水,凌波用布角经常的擦拭她的嘴角。不一会儿这老太婆打起呼噜,那声音就像拉风匣似的。
这哪像个虚弱的要没命的人?凌波又探真元查看她的身体,气血多少比刚才充盈一点点了,看来大还丹起作用了,凌波微微笑了。
贪赶路错过了店房,车夫只好走夜路,走到戌时车夫实在疲倦了,走到荒山野甸处也黑的看不清路途了。车夫停住车,把车刹好,他就在旁边的草地上打开行李卷,对付睡一宿。
连打嗝带放屁的那老太婆是一宿安睡,凌波差点让她折磨死,凌波拿出一块兽皮给她盖好,然后把车窗的帘子掀出一条缝来透气。好容易盼到金鸡报晓,天光放亮了那老婆婆又要上厕所。
这车里怎么上厕所?凌波只好扶她下车,车夫还没睡醒。凌波扶着老婆婆到车的另一面,那婆婆说车夫是男人,怕他醒了看到,凌波只好扶着她向前面的树林里走去。
“你们干什么去啊?”那车夫还真就醒了,见凌波和老太太都下车走上了。
“我陪老人家解个手,你等我们一会儿吧。”凌波跟他说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那车夫揉揉眼睛坐车上开始吃馍馍。三四个馍馍都吃完了也不见她们回来,他喊了几声也没有回音。他只好去树林里找,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一个人影,无奈他只好自己赶车回平康宫去了。
半个月后平康府里张振羽正无精打采的批着奏折,忽听一声报,说是华夏城平康宫有信使前来。张振羽忙传令速请信使上殿,他心一下就提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张阳有消息了,这么快是他进去后觉得太过危险就出来了,还是出了意外了?他若是出来了,他应该回家来才对啊,派信使来绝不是好意。
信使呈上信简,张振羽颤抖着双手打开来看,看罢双手更颤得厉害了。凌波丢了,张阳回来若是知道凌波又丢了,他不得疯吗?这又该怎么面对追风?
张振羽和张少杰到那个树林仔细的搜寻了好几天,既没有妖洞又没有秘阵。她们消失又无声无息的,车夫一点异常的声音都没听到,这可是太奇怪了。
无奈张振羽找到钟离城主,三都六郡漫天的撒下寻人榜。华夏城里也找不到追风和鹿儿了,那个老兽医跟个装饰物似的,怎么问都不开口,而铁匠铺也看不出什么,后堂他们也进不去,张振羽和张少杰两个人打阵都破不了。
那日凌波扶着那老婆婆到树林里,两个人边走边聊天。那老婆婆慨叹着人生无常:“人老了毛病就多了,特别的招人烦。”
“没有,身体总是可以调养好的。”凌波不担心会老,她有各种丹药顶着,身体轻易不会走到老的那一步的。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无恨常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尊老敬老是最基本的美德。”凌波想起张阳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凌波倒不是喜欢老太太,一个干巴老太婆有什么招人喜欢的?吃都不够一顿。她只是知道张阳喜欢敬老的人。
“你心肠真好。”
“这是咱们的缘份吧。”
“嗯,既是有缘,你就跟我走吧。”那老婆婆说罢,凌波只觉得眼见一道炫目的白光,凌波被晃得一眨眼。再睁开眼已经不在那片树林中了,眼前就是一片琉璃世界,处处是透明的晶石,都泛着碧绿色的光芒。
“这是什么地方?”凌波转身四处望望,那个老婆婆也不见了,前面有一个大大的圆形晶石,像个桌面似的,一个绿衣仙女从上面缓缓的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