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的后堂师兄弟两个吵的不可开交,铸造师就说张阳手里的潮音石是老兽医私授的,老兽医跟他实话实说他死活的不信。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张振云会把潮音石随便交给那个女人,他信;那个女人抵死不肯交出潮音石,他也信;潮音石流落凡尘三百余年被张鹏在地摊上买回去,他再次相信;血牙夺走了潮音石,他依然相信;血牙掠走张阳并送给他潮音石,他还能信吗?
血牙不知道潮音石是仙器也罢了,他总知道潮音囚禁了他三百年吧?能囚禁活物的储物法宝就随便的送给一个四岁的小娃娃?那小娃娃还是囚禁了他三百年的仇人之后,这怎么相信?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大师兄,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铸造师真的生气了,他倒不是多在乎那个潮音石,三百年前他就把潮音石送给张振云了。但他在乎大师兄是不是拿他当兄弟,他明明早认定张阳了还装模作样的来跟自己商量,这叫什么事?
“张阳是这么跟我说的,信不信由你。”老兽医实话都说给他了,也没法再解释什么了。
“仙府你都给他了,遁法都传他了,还跟我商量什么?大不了咱们师门三功分开找传人,你能找到张阳是你的福份,跟我没关系。(
“你幻术不也传他了吗?光是我指点他啊?仙府不是我给他的,不信你问他去。”
两个人吵了半日也没吵出个头尾来就那么不欢而散了,一肚子的怨气留着第二天接着吵。
第二天张振羽带着张阳到华夏帝宫拜访,钟离城主动乐相迎,出门来见只有张家父子和追风兄妹前来,倒是轻车简从得很。大家在殿上谈笑风生很是欢畅,钟离琼英赶紧的跑去百花宫请妹妹。
钟离琼英去了许久不见回来,钟离城主心里隐隐的不舒服,有点闹心也不知是因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客人在,什么也得放下先陪客人要紧。
“报”一个侍卫在殿外喝报。
“什么事?”钟离城主很不高兴,什么大事非在这个时候报?
“太子请阳公子出殿。”
“什么?”钟离城主很纳闷,钟离琼英一向很靠谱,这是怎么了?什么不能当面说?把人叫出去多不礼貌?私房话不能等等再说吗?
“城主,我出去看看。”张阳起身一揖,钟离城主只好点点头,张阳走出殿外并不见钟离琼英。
“大公子何在?”张阳问那报事的侍卫,这么大的帝宫难不成张阳要一处处去搜吗?这出殿不见人,玩捉迷藏呢?
“在祠堂。”
祠堂,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钟离琼英怎么跑祠堂去了?张阳来做个客还至于告祖啊?张阳满脑门子问号,一肚子的不解跟着那侍卫往前走,祠堂不是随便人都可以随便去的地方啊。那是个正式的不能再正式的地方,张阳虽与小公子有婚约可也不算钟离家人,毕竟大礼未成,他现在去祠堂似乎不大恰当。
‘又不是白虎节堂,我怕他何来?料想钟离琼英没有害我的心。’张阳自忖没有做过对不起钟离琼英的事,钟离琼英待他一向也都和气。既无利害冲突又无情感矛盾,他不会害自己的。
人未到祠堂先闻哭声更让张阳疑上加惊,远远的就听到钟离琼英失声痛哭嚎啕不止。张阳总不能疾行一步蹿过去,只好快步向前,那侍卫几乎是小跑在前面引路,有侍卫引着张阳也无人敢拦。
“报,阳公子到。”那侍卫抢前一步抱拳深揖。
钟离琼英哭得头晕目炫也没听到有人过来,侍卫一声报倒令他大吃一惊,他回头见张阳已迈步走进祠堂。
“你怎么来了?”钟离琼英眼睛都哭肿了,红红的眼长长的泪。
“我?”张阳看一眼那侍卫。
“是我引阳公子来的。”那侍卫‘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太子,这件事唯有阳公子才能周全啊。”
“滚下去!”钟离琼英一声怒喝,那侍卫赶紧的走了。
钟离琼英哭成这个样子,他还找个外人来看热闹。再不快点走,最轻也得挨顿踢。
“琼英,你怎么了?”张阳从没见过钟离琼英这样,在他心里钟离琼英一直是自信从容行事风\/流的儒雅太子。什么事让他如此动心、如此伤心、如此失态呢?
“阳弟,我”钟离琼英跪在蒲团上欲言又止,转过身去对着祖先的牌位只是伏地痛哭。
张阳拿过一个蒲团跪在旁边,悄悄的叩了个头。轻轻的扶起钟离琼英:“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晚了,谁都无力回天了。”钟离琼英面对张阳,真不知该爱他还是该恨他。“琼玉真的出家了。”
“她?她不知道我今天会来看她吗?你没告诉她我回来了吗?”
“她知道,她就是知道你回来了才出家的。”钟离琼英挣开张阳的手,对着牌位放声痛哭:“娘,我没照顾好妹妹。”
张阳傻愣愣的想不明白,这钟离琼玉一年半都不出家,偏偏知道自己回来了反而出家,她是怎么想的呢?
“娘啊,你狠心与儿死别,妹妹她又与儿生离,琼英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都抛弃我啊?母子不相庇佑,手足也不相亲,琼英还为谁活啊?”钟离琼英呼天抢地哭得肝肠寸断,张阳看着也伤情。
“你先别哭,我们想想办法。”张阳觉得这事应该不会太久,他来的时候钟离琼英还笑容满面的迎接自己呢,既然连钟离琼英都不知情,想必也就是今天的事,那应该还来得及把钟